接著白玥清把目光轉向我，眼神有些促狹。
【老婆氣得臉像個包子，好可愛。
【她在乎我，她吃醋了，我喜歡看。
【哎呀呀呀，別拿書打我！】
我把書往她的懷裡一摔，然後氣哼哼地走出去。
「哎老婆啊，不……绾绾，绾绾你聽我解釋啊！」白玥清要抓我的手，我直接咬了一口。
她輕輕地吸了口氣。
我連忙把嘴松開。
【老婆真好，都不敢把我咬疼了。】她的眼神亮晶晶的。
我的臉漲紅，立刻把她的手甩開，然後跑了出去。
10
「呦呦呦呦呦呦，還特意去南方採的荷花！
「他是採荷花的小姑娘嗎？
「啊我呸！還叫她『清清』，怎麼這麼不要臉吶——」
我站在房間，雙手叉腰大喊。
然後抱著枕頭，想象著顧之言的那張臉，一頓狂揍。
「绾绾！」
白玥清敲了敲門。
「開門，是我。」
她富有磁性的嗓音不緊不慢地傳來。
我怎麼聽著還有點笑意。
「我睡著了！」
我喊了聲，然後躺到床上，特意模擬了幾聲呼嚕響。
門外傳來一陣大笑。
【靠，系統你別罰我，我剛才不是故意歪人設的。
【走了走了。】
「老婆好好睡覺。」
我一拳砸在枕頭上，然後把枕頭丟了出去。
「砰」的一聲砸在門上。
11
第二天，我落枕了。
剛出門，白玥清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還歪著腦袋。
和她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後。
白玥清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懷裡一拽，然後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揉捏著我的脖子。
我看了下她，然後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心裡有些後悔，不該向她發脾氣的。
「清清都成魔尊了，怎麼還給別人捏脖子啊？」
顧之言突然跳了出來，語氣「關切」地問。
「別人」這兩個字，他還念得格外重。
「要是我，一定不舍得這樣。」
顧之言走近道。
他眼中的嘲諷愈發明顯：「聽說某人昨天拿書打了魔尊，她怎麼敢的啊。我聽了都好心疼清清，某人怎麼就這麼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白玥清的動作一頓，「嘖」了一聲。
【我老婆才不生氣，你怎麼又來了。】她腹誹。
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生怕我動怒。
我直接摟住白玥清的脖子，「吧唧」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還蹭了淡淡的唇印。
然後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
【老婆親我了。
【太好了，待會兒送她什麼東西好呢？
【我得矜持一些，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忍不住笑啊！】
我又扭頭看向顧之言。
笑眯眯地說：「你在這幹什麼？有你啥事？」
顧之言指著我，「你你你」了半天。
「你們，你們！」
他驚呆了：「你們兩個女的，你們……」
我垮起臉來：「女的怎麼了？有你什麼事？快給我滾蛋！」
顧之言不理我，扭頭對著白玥清，語氣沉痛道：「我知道你心裡怨我，可你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
糟蹋？
我的手蠢蠢欲動，恨不得把他的嘴撕爛。
「放屁！你再羞辱绾绾一句，我把你扔到獸籠裡去！」
白玥清攬住我的肩。
顧之言氣得握拳，看我的眼神更加嫌惡、怨毒。
「別瞅她！」白玥清又補了句。
顧之言猛甩頭，恨恨地走掉了。
12
顧之言要S我。
該來的還是來了。
「S亡是你的宿命。」
這句話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裡面，反反復復，讓我輾轉反側。
顧之言通過偷偷放迷藥的手段，把我綁了起來。
我清醒後，看著他腦門上 -500 的好感度，心想就這玩意會在我S後後悔不已、思念我半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我真的不明白，老子的後宮怎麼還搞在一塊了呢？」
他見我醒來，歪頭嗤笑一聲，然後繼續磨著刀子。
我心下十分無語。
他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顧之言，我S前隻有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自己是男主的？」
我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地。
好像玥清的眼睛啊。
再也見不到了嗎？
玥清。
顧之言聳聳肩膀：「可能是從小開始的吧，不努力也能功課第一，隨便走走都能撿到絕世秘籍，後來還聽見你大哭『為什麼攻略不了男主』。」
他仰起頭：「我的一生，本該無比順遂……可那白玥清！」
顧之言的眼神突然狠辣。
「偏偏非得和我作對，還搶了我魔尊的位置！」他把刀放在嘴上舔了舔，「看我把你S了，她自然就能回到我的身邊當我的夫人，然後把魔尊的位置讓給我！」
然後他站起來走向我。
「我要把她用在我身上的，全都在你的身上還回去……」
他掏出幾顆血跡斑斑的釘子，向我走來。
因為極度興奮，他臉上的肌肉已經扭曲得不得了。
我心裡一陣害怕，大腦飛速運轉。
系統曾經說過，當書中的人物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時，他們就覺醒了自己的意識。
所以他們想按自己的想法來生活，人生會發生不可預料的變化。
系統來的目的，就是讓劇情能夠順利地走下去，不要偏離太大。
每個人都能有自己的一條劇情線。
如果白玥清走了男主的劇情線的話，顧之言現在走的，一定也是男主的劇情嗎？
我心中有了一個猜想。
顧之言正在靠近。
一步，兩步……
【系統，按照原劇情，男主是怎麼把我給S了的？】
我急切地發問。
【你把白玥清綁架了，還用鐵釘捅穿她的四肢，在你打算SS她的時候，男主悲憤之下把你給S了。】
我興奮地抬起頭。
顧之言綁架了我，要用鐵釘折磨我，然後S掉我，這一切都對上了。
他走的是我原來的劇情。
那他不是男主了。
既然他取代了我的身份，白玥清取代了男主的身份，那我可能就不會S了。
激動之下，我用了點功力，竟把繩索給掙脫了。
【系統提示，顧之言正在失去男主光環和不S之身：100%，80%，60%……】
顧之言剛才說，他不努力也能功課第一。
所以，失去了主角光環的他，想必是個菜雞。
鐵釘馬上就要捅到我了。
我正思考是反向壓制他，還是得走走劇情，忽然黑暗中蹿出一個身影。
「狗東西！」
白玥清大喝一聲，單手捏住顧之言的手腕，他便痛得彎下了腰。
白玥清一記掃堂腿，他便臉著了地。
白玥清把足尖往他的腰上一點，便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音。
「廢物。」白玥清輕飄飄道。
【老婆看我看我，我剛才好帥。
【很快劇情就要走完啦，我真是個聰明蛋。
【已經吩咐隨從準備了，明天求婚。】
我愣愣地看著她的臉。
然後捏了下。
好軟。
這是真的，我活下去了。
白玥清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然後扭頭，一刀把顧之言S了。
幹脆利落。
顧之言的表情，還停留在難以置信。
【恭喜宿主，劇情大部分走完了，你們自由了。】
「滴」的一聲，系統的聲音消失了。
「啊啊啊，老婆，我終於能痛快地說話了！」白玥清激動地抱著我的腰，把我舉起來。
轉了兩圈後把我放下，又拿臉使勁地蹭我。
「等等，你接下來不會後悔萬分，餘生在對顧之言的思念中度過吧？」
我停下來，捧著她的臉問。
「絕對不可能！系統說，我們已經不受劇情掌控了。」
她委屈地看著我，然後把臉埋在我的懷裡，拱啊拱地。
「你不相信我……」
我連忙道歉：「我錯了我錯了，隻是想確認一下，對不起對不起老, 婆……」
「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嗯？」
「不要裝傻！」
「老婆……」
「舒坦, 再多叫幾聲！」
「……」
番外
我是白玥清。
仿佛從生下來開始, 我和顧之言就產生了冥冥之中的聯系。
我們定了娃娃親，去了同一個門派，還每日都相處在一起。
可我不喜歡他。
他是個虛偽自私懶惰的人。
比如說, 每次我練功到深夜，卻發現他剛喝酒回來。
「你怎麼這麼懶惰？」我皺著眉。
「不用你管。」他醉醺醺地躺在地上。
我離開的時候, 他還拽住我的腳腕。
這種感覺，很惡心。
再比如說, 他的地位是踩著弱者上去的。
那次我們出去, 執行門派任務, 卻遭到追S。
天氣惡劣, 一對夫妻收留了我們。
當我第二天醒來時, 發現顧之言把他們S了。
我質問他為什麼，他卻說刺客差點發現了我們。
他就用那對夫妻的屍體蒙混過關。
他說, 要是不這樣做，連我也會S。
可我覺得, 我寧可去S。
我真的很討厭他。
我不想和他結成夫妻。
反而，有個總是圍著他轉的女孩, 我很喜歡。
她很善良，從來不做壞事，和顧之言一點都不一樣。
她每次都睜著大大的眼睛, 好可愛。
摘果子的時候，還會分我一個。
手心軟軟的。
可她怎麼對顧之言那麼好啊？
他配嗎？
我看著她一次次地被顧之言利用、玩弄, 心裡難受得如刀絞一般。
直到有一天，一個系統找到了我。
我才知道，我是一本書裡的角色。
但我在慢慢覺醒。
所以我得做任務, 維持劇情。
它說我要是不喜歡自己的命運的話，可以做出選擇, 換另一個人的劇情線走下去。
「男主是顧之言，女主是绾绾, 那我選擇顧之言的線吧, 這樣就可以和绾绾在一起了, 對嗎, 系統？」
系統不回應。
它說它不能劇透。
於是我拼命地做任務, 我要成為魔尊，佔領半個天下。
可我要和顧之言走相反的路線。
顧之言陰險狡詐、欺凌弱者，那我就專門挑戰強者來打天下。
我要堂堂正正地用實力獲得這個身份, 站在绾绾身邊。
可顧之言好煩啊，他一直在用損招害我。
甚至借著我的名義, 屠了一座城。
我發誓, 顧之言這個人，必定要受盡折磨而S。
於是我更加努力，可還沒能取代男主的身份，系統就說顧之言對绾绾的好感度降到了 0。
绾绾攻略失敗, 要S了。
我嚇得把所有積分都換掉，終於把她給換回來了。
她睜開眼睛看我，好可愛。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