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鄰居是陰小狗by折小芙

 

和剛搬來的新鄰居坐電梯，突然停電了。

 

188 的帥哥蜷縮在角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我上前關心，帥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臉色蒼白。

 

「不好意思，我有點怕黑，可以抱抱你嗎？」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說可以。

 

下一秒炙熱的身軀包裹住我，雙手緊緊地箍在腰間。

 

倏然，眼前出現了滾動彈幕。

 

【啊啊啊，男主這個陰湿男視奸了這麼久，終於抱到了。】

 

【密閉空間兩人獨處，男主皮膚飢渴症犯了。】

 

1

 

我的隔壁搬來一個新鄰居，寬肩窄腰，五官精致，不說話時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離冷漠感。

 

此時他正敲開我的房門，嘴角掛上溫和的淺笑，眼眸明亮，聲音清潤。

 

「你好，我是隔壁剛搬過來的，我叫江敘。」

 

我怔愣住，半晌才從帥哥的顏值中回過神來。

 

「你好你好，我叫許歲，有什麼事嗎？」

 

江敘遞給我一袋餅幹，開口道：「這是我自己做的，以後請多多關照。」

 

我伸手接過，不經意碰到對方的手指，江敘收回手，指尖撵了撵。

 

和江敘友好寒暄了一下，加了聯系方式，也算認識了這個新來的鄰居。

 

2

 

晚上我從實驗室下班，走進電梯裡，江敘落後我兩步，正巧也剛從外面回來。

 

我打了個招呼就低頭玩手機，電梯緩慢上升，倏然電梯猛地停住，緊接著就陷入一片黑暗。

 

我把手機手電筒打開，對江敘說：「你還好吧？」

 

江敘看起來不太好，臉色蒼白，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我撥打救援電話，電梯裡信號不好，打了好一會才打出去。

 

打完電話，整個電梯突然猛地下墜一段，又停止。

 

江敘伸手圈住我，我整個人被他一扯帶到懷裡。

 

鼻尖充斥著他身上好聞的雪松香，半晌，他放開我。

 

說了句抱歉，就退後一步，靠在牆壁上，慢慢俯下身，呼吸越來越急促。

 

修長的手指SS攥住胸前的衣服。

 

「你怎麼了，沒事吧？」

 

這個樣子把我嚇了一跳，我急忙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江敘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臉色蒼白。

 

「不好意思，我有點怕黑，可以抱抱你嗎？」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了句可以。

 

下一秒炙熱的身軀包裹住我，溫熱的呼吸落在我的脖頸，江敘的雙手緊緊箍在我腰間，身下好像有什麼東西頂住我。

 

我沒有多想，以為是人家的腰帶。

 

我試探性地將手放在江敘的背上，安慰性地拍了拍。

 

隻感覺身前的人更燙了些，呼吸也急促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逼仄的空間供氧不足，我居然開始出現幻覺。

 

眼前出現一條條滾動的彈幕。

 

【啊啊啊，男主這個陰湿男視奸了這麼久，終於抱到了。】

 

【密閉空間兩人獨處，男主皮膚飢渴症犯了。】

 

【女主以為是腰帶呢，沒想到吧，人家根本沒腰帶。】

 

我眨眨眼睛，缺氧的環境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彈幕上還一條接一條的滾動。

 

我努力接受彈幕上的信息，還沒來得及消化，救援的來了。

 

「裡面有人嗎？」

 

我趕忙朝外面喊道：「有人，我們被困在裡面了。」

 

3

 

和江敘從電梯裡出來後，我回到家，發現彈幕消失了。

 

我松了一口氣：「果然是缺氧導致的幻覺。」

 

第二天

 

江敘敲開我家門，他已經恢復成那副身上帶著淡淡的疏離感。

 

「昨天謝謝你，我飯菜做多了，吃不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賞臉。」

 

他身後的門開著，飯菜的香味勾人，我沒忍住誘惑同意了。

 

江敘做飯太好吃了，而且居然都是我喜歡吃的菜，他不僅長得符合我的審美，口味居然也和我相似。

 

沒忍住多吃了一碗飯，桌上的菜一大半都進了我的肚子。

 

江敘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還時不時給我夾菜。

 

天，這是什麼神仙鄰居。

 

突然我的眼前開始又出現昨天的彈幕。

 

【妹寶進到男主家，不就等於小白兔掉到大灰狼嘴裡。】

 

【男主早就把女主愛吃什麼給摸透了，勤學苦練，全身上下每一點都在女主的 xp 上。】

 

我筷子嚇掉一根，真該去醫院看看精神科了。

 

江敘聽到我的動靜，關切地出聲：「怎麼了？」

 

我搖頭，假裝淡定扒飯，小腿痒痒的，低頭一看，一隻漂亮的狸花貓在蹭我的腿。

 

見我看它，還喵喵叫了倆聲，我把它抱起來。

 

「好可愛的小貓呀，長得和我之前想領養的那隻小流浪好像呀。」

 

【是同一隻呀妹寶，每次你喂貓的時候，男主都躲在陰暗的角落看著你。】

 

【男主搶先一步收養，用小貓這個餌來勾引女主。】

 

【看男主的眼神恨不得被抱的是自己。】

 

看到彈幕說的話，我摸貓的手一僵，舉起來仔細看，確實越看越熟悉。

 

江敘適時開口：「我之前在附近看它流浪就收養了，你也喜歡貓啊？」

 

我點點頭：「我之前喂了它好久，後來決定如果第二天再見到的話，我就收養它，結果就沒再見過面了，原來是被你收養走了。

 

【妹寶束手就擒吧，男主已經把你摸的透透的，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褲衩都知道。】

 

【陰湿男主太好嗑了，打動老婆的心就要先打動老婆的胃。】

 

【女主趕緊接個鬧鍾走吧，再不走我感覺，走不了了。】

 

看到彈幕上的話，我終於確定應該不是幻覺，我望向對面的人，眉眼精致，待人溫和有禮，做飯好吃，關愛小動物，渾身上下哪有一點陰湿男的樣子。

 

師兄的電話恰到好處地打進來，通知實驗室要加急一個項目。

 

和江敘說明情況後，就馬不停蹄地離開。

 

江敘很貼心地表示理解。

 

我很快便將彈幕的事先拋之腦後。

 

4

 

再從實驗室出來已經是第二天。

 

「真抱歉，小歲，項目加急一下子讓你加了 24 小時的班，我已經向上級申請了，接下來半個月你都可以休息，沒有要緊事了。」

 

「謝謝師兄，這是我應該的。」

 

師兄為了表示歉意，熱情地說要送我回去，我沒有推辭。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洗了個澡之後倒頭就睡。

 

睡夢中一直有一道黏膩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手背落下一個輕吻。

 

渾渾噩噩之間，有人低聲呢喃一句：「好想把你藏起來……隻屬於我。」

 

怒睡一天之後，被餓醒了，爬起來覓食。

 

「奇怪，我睡覺之前還把客廳收拾了嗎，怎麼這麼整齊？」

 

我權當自己睡糊塗了，吃完東西後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倏然，門被敲響，一打開門穿了件浴袍的江敘便出現在眼前，裸露出來的胸膛上還沾著透明水滴，有幾滴甚至滑入 v 領下的隱秘地帶。

 

江敘垂下的長長睫羽落下一小片陰影，耳尖微紅，活像一隻勾人的男狐狸。

 

「……歲歲我家熱水器壞了，能借用一下你家的嗎？」

 

臉不爭氣地紅了，我側身讓出一條道：「當然可以。」

 

江敘進去之後，那些消失的彈幕又爭先恐後地冒出來。

 

【你小子，一天到晚啥事不幹，淨敲老婆房門了。】

 

【一開門，大胸肌差點懟女主臉上，女主臉都紅了。】

 

【女主其實熱水器根本沒壞，就是過來純勾引你的。】

 

【還不是以為看到師兄送妹寶回家，氣瘋了，女主睡覺盯著還不夠，還要過來暗戳戳勾引。】

 

我一點點消化彈幕上面的信息，好像每次隻有和江敘待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出現。

 

江敘之前的一舉一動也變得刻意起來，長得符合我審美也就算了，口味和我如此相似，還領養了我之前想領養的小貓，隻穿浴袍過來借浴室。

 

【我賭一百塊，等下男主會故意在浴室滑倒，讓女主進去幫忙。】

 

下一瞬，浴室傳來響動，我循聲而至，敲了敲浴室門。

 

「江敘你還好吧？」

 

「沒事，就是……不小心滑倒了，腳好像扭到了。」

 

果然和彈幕說的一樣。

 

「動不了了嗎？你穿件衣服，我進去。」

 

推開浴室門，江敘跌坐在地上，頭發上還帶著些許水汽。

 

浴袍滑落在腰上，隻堪堪遮住重點部位，腹肌胸肌一覽無餘。

 

江敘眼角微紅，睜著帶水汽的眼眸望著我，一臉無辜樣。

 

一想到他是故意擺著這幅樣子故意勾引我，就想發笑。

 

彈幕還在不停地滾動。

 

【嘶哈嘶哈，什麼時候砰一砰。】

 

【女主有沒有看的一股無名火，小腹的那種？】

 

【女主快上啊，男主有皮膚飢渴症，受不了你碰他。】

 

我決定逗逗他。

 

於是我裝作著急的樣子，蹲到江敘面前。

 

「是哪裡受傷了？」

 

「是這裡，還是……這裡，嗯？」

 

雙手捧起他的臉左右查看，再一路蜿蜒向下從脖頸一路向下滑，指尖略過胸肌腹肌。

 

江敘的喉結上下滾動，臉色染上薄紅，嘴角抑制不住悶哼一聲，灼熱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眼底壓抑著一絲陰鬱。

 

開口依舊是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

 

「沒事的，我就是不小心滑到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188 的大個子在浴室裡不小心滑到了，然後不小心讓老婆看看自己出浴的樣子。】

 

【剛剛還不是腳扭傷了站不起來呀，現在就休息一會就能好。】

 

我假裝放松，呼出一口氣。

 

「沒事的話，就把衣服穿好，休息夠了就回去吧。」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浴室，留江敘一個人凌亂。

 

【哈哈哈男主的表情太精彩了，媚眼拋給瞎子看】

 

5

 

自從上次浴室事件過後，江敘越發不加收斂，簡直快把目的寫在臉上。

 

隔三岔五邀請我去蹭飯，這點根本拒絕不了，直接拿捏我的胃。

 

也會借口自己臨時有事，把家門密碼告訴我，讓我幫忙喂喂小貓。

 

一來二去反倒和江敘越發熟悉起來，彈幕也沒有再出現。

 

江敘到現在也沒做一點逾矩的事，如果不是彈幕，我真的會以為江敘是一個禮貌又善良的鄰居。

 

從花店買了一束我喜歡的花之後準備回家。

 

我敏銳地感覺到有人跟著我，我停下腳步，那人就跟著停下，在我不遠處用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加快往家的腳步，企圖甩開他，後面的人也察覺到了什麼。

 

也加快腳步，試圖伸手抓住我。

 

這時，一雙手將我拉過去，我連人帶花跌進他懷裡。

 

是江敘，他抬起腳往那人踹去。

 

「滾。」

 

江敘周身圍繞著一股狠戾，眉眼間是難掩的怒氣。

 

那人識趣地滾了。

 

江敘緊緊地將我摁在懷裡，頭埋在我頸間。

 

呢喃一句：「……他怎麼敢的，你是我的。」

 

我放松下來，假裝沒聽到這句話，拍拍他的背，示意放開。

 

「我沒事。」

 

江敘松開我，眼底的偏執不加掩飾。

 

我面色如常地說了一句：「先回家吧。」

 

家門口正想和他先道別，一轉身，江敘扶著牆，面色痛苦地大口喘息。

 

消失許久的彈幕又開始出現：

 

【男主皮膚飢渴症發作了，是因為女主手裡的花束嗎？】

 

【什麼呀，明明是因為剛才的擁抱才發作的吧。】

 

【好像男主這次比上次電梯裡更加嚴重了。】

 

我上前扶著江敘，他卻拂開我的手，強撐著往前走了兩步。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回家吧，歲歲。」

 

【又要回去偷偷拿女主衣服來緩解嗎？明明人就在你眼前。】

 

【不要了，女主你不要走啊，我不要看清水。】

 

「我先扶你回去吧。」

 

一進門，江敘就把我抵在玄關，腦袋控制不住地蹭我，像小狗一樣嗅我身上的味道。

 

發出滿足的喘息聲。

 

「好舒服，歲歲，好想就這樣一直抱著你……」

 

我任由他抱著。

 

半晌，江敘抬起頭，眼神迷離地看著我。

 

「我又做夢了嗎？，這次好真實。」

 

呼吸交纏間，江敘貼上我的唇瓣輕咬，柔軟的舌尖撬開牙關。

 

我感覺到喘不上來氣，重重的咬了一下他，江敘松開我，疼痛讓他一下子變得清醒，看到臉色薄紅的我，才意識到剛剛不是夢。

 

他耳尖紅得可以滴血，逃似的離開，鑽進房間。

 

什麼情況，我還沒生氣呢，他先跑了。

 

我氣不過，打開他的房門，江敘在被子裡縮成一團。

 

我上前去扯他的被子，氣笑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敘隻露出一雙帶著水霧的眼睛，聲音悶悶的。

 

「你會不會嫌我……惡心？」

 

最後兩個字極輕，我勾唇，慢條斯理道：「你指的是在電梯裡假裝怕黑，在浴室浴室裡假裝滑倒，天天跟蹤我，在我睡覺的時候視奸我，偷我衣服，還是剛剛親我這件事？」

 

我看著江敘震驚的眼神，挑了挑眉。

 

「你……都知道了，對不起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江敘眼眶紅紅的，哭起來梨花帶雨。

 

我嘆了口氣，坐到床邊，輕撫上江敘的臉頰。

 

「我沒有討厭你。」

 

「真的嗎？你不嫌我惡心嗎？我幹了那麼多……骯髒的事。」

 

6

 

前幾天，一個自稱江敘父親的人找上我，約我到咖啡館見面。

 

我看著面前和江敘有五分相似的中年帥哥起身鄭重像我鞠了一躬。

 

「許小姐，我代替江敘像你道歉，非常抱歉。」

 

「這幾個月，江敘一直偷偷跟蹤你，做出的那些事都是有原因的。」

 

江父抿了口咖啡，緩緩開口。

 

原來江敘的母親生產完之後患上了產後抑鬱。

 

每次看到肚子上的妊娠紋，就會多恨江敘一分。

 

江敘每一次想伸手得到母親的擁抱時，她就會露出嫌惡的眼神，讓保姆把他帶走。

 

小小的江敘不懂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疼愛而他沒有。

 

他以為是他做得不夠好，於是事事都努力做到最好。他捧著第一名的成績單到母親面前的時候，得到的隻有一句：

 

「離我遠一點，我不想看見你。」

 

而父親也因為公司上司，想給家裡更好的生活而在外忙碌。

 

厭惡他的母親，消失的父親，缺愛的童年。

 

江敘的性子也越發孤僻，童年心裡的創傷應激障礙導致他患上了皮膚飢渴症。

 

每次發病得不到緩解，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就像針扎一樣疼。

 

江敘的母親知道後，輕飄飄地一句：「真惡心。」

 

身體疼得發麻，心髒像是被刀劃得鮮血淋漓，疼得他喘不過來氣。

 

從此江敘厭惡任何人的觸碰，拒絕接受治療，被別人觸碰到的地方像是有螞蟻在身上啃咬。

 

「後來我掙了很多錢，我以為我能給他們更好的生活，但是我卻忽略了他們。江敘成年之後就搬了出去，他也不想見到我。」

 

從家裡搬出去之後，江敘一個人生活，隨著年齡的增長，病也愈發嚴重了。

 

有一次甚至疼昏在大街上，那一次我下班正好路過。

 

遠遠就看路燈下靠著個人，是個五官精致的帥哥，我上前輕輕拍了拍。

 

「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