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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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鳶鳶,今天看來沒機會了,改天吧。」


等男人從房間走遠後。


 


下一秒,隔壁傳來沈鳶的聲音。


 


「親愛的妹妹,你究竟要聽多久牆腳?」


 


高跟鞋的聲音緊接著停在門口。


 


沈鳶試探性喊了聲。「沈夢?」


 


半掩的門被推開。


 


一隻野貓在窗口探頭探腦。


 


半晌,女人籲出一口氣。「怪了,原來是貓。」


 


她放松離去。


 


衣櫥內,我面無表情。


 


4


 


等我從外頭待夠了回來,江岸生已經睡著了。


 


我解鎖了他的手機。


 


屏保和壁紙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的微信永遠置頂。


 


備忘錄是我和歡歡的忌口喜好。


 


就這樣一個看起來無可挑剔的好男人。


 


出軌了,對象是我的姐姐。


 


這事實簡直荒謬至極。


 


更荒謬的,是我以為兩個毫無交集的人居然密不可分。


 


被背叛憤怒的同時,我更多的是疑惑。


 


沈鳶為什麼要故意引我去捉奸?


 


一個小三,一個渣男,他們不怕我鬧起來讓他們顏面盡失嗎?


 


還有,他們為什麼篤定我知道一切還能對江岸生感到愧疚?


 


他們想要利用我的愧疚做些什麼?


 


無數個問題縈繞在我的心頭。


 


與此同時,鳶尾花更新了新的帖子。


 


【人生苦短,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配圖:少男少女在摩天輪下接吻。


 


照片人臉做了處理,可是憑男生手腕上的小豬紅繩。


 


我就辨認出來那是江岸生。


 


相親前,我曾問過這條紅繩的來歷。


 


男人隻輕描淡寫表示是家裡長輩求來保平安的。


 


可在這張照片裡,一模一樣的,沈鳶手上也有一條。


 


看校服,是高中時期。


 


我不由想起。


 


沈鳶高中時期的確曾有段轟轟烈烈的戀愛。


 


即使後面膩了甩掉,但也曾轟烈到她不惜為這人流過一個孩子。


 


我心一冷。


 


不承想,這個人竟變成和我同床共枕七年的丈夫。


 


我們雖是相親認識的,但江岸生曾打趣說仰慕許久不如一見。


 


我隻當是客氣話。


 


不承想,江岸生接近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而我,則是他們破鏡重圓狗血劇碼裡的一環。


 


惡心。


 


惡心至極。


 


這七年就像一場笑話。


 


我甚至不知道枕邊人何時跟沈鳶攪合在一起來算計我。


 


隱隱有些發病了,我氣到發抖,恨不得砍S這對狗男女。


 


可是很快,我又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歡歡。


 


我要歡歡,要謀取自己最大化的利益,再讓這對狗男女一無所有!


 


「夢夢,你回來了。」


 


江岸生醒來了,下意識將我摟在懷裡。「怎麼突然要加班呢?」


 


「客戶臨時有急事。」


 


我收好情緒,淡淡睨他。


 


江岸生點點頭,給我揉太陽穴。「辛苦了,老婆。」


 


活脫脫二十四孝好老公。


 


如果我今天沒發現他跟我姐姐親在一起的話。


 


指甲刮到皮膚。


 


我借機一巴掌甩到江岸生臉上。「江岸生,你弄疼我了。」


 


男人猝不及防被打,也沒吭聲,隻是低眉順眼為我按摩。


 


在外,他是年輕有為的車廠老板。


 


在內,他卻是唯看我臉色行事。


 


開了車廠是不假。


 


但車廠的顧客資源基本都是我跑業務積攢的老客戶。


 


換句話說,沒有我,江岸生的車廠什麼也不是。


 


男人嘆氣,從櫃子裡拿出藥來遞給我。


 


「夢夢,你的病看起來更加嚴重了些。」


 


我緊盯著他。


 


自然也沒錯過那一閃而過的譏諷。


 


「乖,吃藥。」


 


他一如既往溫聲哄我。


 


可這次,我卻轉過身睡覺不再搭理他。


 


江岸生,我很好奇,你在譏諷些什麼呢?


 


隔天起來,媽媽偷偷給我端來了艾草水。


 


「夢夢,聽岸生說你病情又重了些?」


 


這是這趟回家的第三次。


 


老人迷信,非說艾草水祛病祟。


 


我拗不過她,隻聽見她又絮絮叨叨數落。


 


「今天瞧見岸生眼圈都紅了,他是個好男人,你對人家好一些,萬萬不可以辜負了人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深吸了口氣。「媽,倘若他先辜負我呢?」


 


「胡說什麼呢,人家又買車又買房的,無微不至,哪裡待你差了。我們大家伙對他愛你的事情都有目共睹,你生病了他也一直照顧你,夢夢你不能無理取鬧。」


 


媽媽一臉不可思議。「岸生聽見這話可是會心寒的!」


 


一瞬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猛然發覺這些年,江岸生表演的好男人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反倒是我,因為生病,偶爾控制不住脾氣。


 


江岸生就一直在他們面前說我病情嚴重。


 


我原以為這是ťü⁽對我的關心,現在想來,更像是一場巨大的陷阱。


 


江岸生人設越好,就顯得我越胡鬧。


 


久而久之,家裡沒有人會相信我。


 


而我,深陷江岸生的溫柔陷阱,隻會一味覺得是自己病情作祟。


 


幾乎是閃電間,我想起來前幾日與丈夫的談心。


 


那會我剛從醫院復查回來,我承諾,倘若是我病情再次嚴重,我會把家裡的一切交給江岸生打理。


 


七年了,他是我的依靠。


 


江岸生笑我傻,安慰我一定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一直做職場女強人,他才看不上家裡的財政大權。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些不過是有毒的糖霜。


 


江岸生與沈鳶明面上並不對頭,不可能有人將他們有一腿的事情聯系在一起。


 


他們想利用我的病情,露出馬腳引導我發瘋鬧離婚,後又想憑大眾印象讓我以為一切隻是我的敏感多疑。


 


讓我因為這些有影無蹤的線索患得患失,從而對丈夫不好的猜測感到愧疚。


 


以至於他們有恃無恐,背著我攪和在一起。


 


好男人的名聲有了,心心念念的初戀有了,江岸生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隻可惜,惹錯了人。


 


我一個病人,發起瘋來,總是沒有緣由不分對錯的。


 


5


 


見我遲遲沒有動靜。


 


沈鳶那頭坐不住了。


 


隔天照例坐江岸生的車去拜訪客戶時,我看見了副駕上的沈鳶。


 


「妹妹,姐姐要去城裡見個朋友,坐下妹夫的車,你不介意吧?」


 


她性格強勢,從來都是先斬後奏。


 


可這次,我已懶得再慣著她。


 


「下來,這是我的位置。」


 


沈鳶沒動。「你自個兒去後排坐就好了,我坐不慣後排,會暈的。」


 


我懶得廢話,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下來。」


 


沈鳶蒙了。


 


臉頰高高腫起。


 


好半晌,她喉嚨裡發出刺耳的尖叫。


 


「一個位置而已。


 


「沈夢,你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一瞬,家裡人也圍了上來。


 


江岸生首當其衝。「老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話雖如此,可男人的餘光卻是頻頻瞄著沈鳶。


 


可笑。


 


我扯了扯唇角,淡定地從包裡掏出藥來。


 


「抱歉啊,也許又犯病了吧。


 


「姐姐,我急著出門,還請你不要跟我一個病人計較。」


 


既然他們存心想要立我病人的形象。


 


那我就將計就計,發瘋到底。


 


左右我生了病,做什麼都是情有可原。


 


果不其然,沈鳶一下子被噎住了。


 


「你……


 


「你給我等著!」


 


她向來心高氣傲,怎麼甘心咽下這口氣。


 


當晚,江岸生又被喊去給她修燈泡。


 


再出來,已是一小時後。


 


我到家的時候,樓上沈鳶還正在罵人。


 


「江岸生,還車廠老板呢,修個燈泡都笨手笨腳,你給我滾出去。」


 


男人反唇相譏。


 


「沈小姐,我沒義務幫你做這些,不過都是看著夢夢的面子上幫你,你竟還挑三揀四上了?」


 


兩個人針鋒相對,打圓場的媽媽見到我眼睛一亮。


 


「夢夢,來勸勸你姐跟岸生,這兩人又快吵起來了!」


 


吵架?


 


我冷笑,目光掃了眼江岸生未拉好的褲襠,以及沈鳶紅腫的唇。


 


誰說民間沒有好演員。


 


眼前這不就有兩個。


 


「老公真是辛苦了,修個燈泡,褲頭居然也熱得拉開了。」


 


我狀若不經意關心。「姐姐,你也真是的,房間既然這麼熱,你寧願穿得清涼也不肯開個空調。」


 


半個胸脯都露在外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兩個人齊刷刷變了臉色。


 


我媽表情更是一下子黑了。「胡鬧,平時衣服不好好穿就算了,你妹夫還在這,鳶鳶你也不披個外套。」


 


「岸生,以後你別搭理她,她大小姐脾氣,你隨便找維修工給她修就好!」


 


男人僵硬扯了扯唇,點頭忙稱是。


 


沈鳶被訓,臉上無光,風風火火甩上了門。


 


見我不再作聲。


 


江岸生著急地追進房間。


 


「夢夢,你可別誤會了,我就是上廁所一時著急沒拉好。沈鳶催得急,脾氣又壞,我跟你姐真是不對頭!」


 


我點點頭,不動聲色避開他的吻。


 


「是啊,老公,你們總是吵架也沒辦法,左右在老家待得夠久了,明天咱們回家就好了。」


 


「回家?!」


 


男人愣住。


 


我故作詫異。「怎麼,你不樂意了?舍不得我姐姐?」


 


「沒有的事,回家就回家。」


 


男人幹幹笑了下。「老婆,我都聽你的。」


 


經過這些天的調查。


 


我已經得知他們早在回老家的一周前就取得聯系。


 


那會兒沈鳶滿世界玩,缺錢了,正好聽聞我們買了新房,便惦記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前男友身上。


 


江岸生當初與我相親,不過是為了當初報復沈鳶貪慕富貴甩他的手段。


 


他恨沈鳶,但更看不得沈鳶不好過。


 


分明陪他吃苦奮鬥的是我,可這人卻始終忘不了刻骨銘心的初戀。


 


昔日的戀人梨花帶雨找上門,久別重逢,幹柴烈火。


 


那晚,江岸生借口出差,第一次沒有回家。


 


當從私家偵探手裡看見兩人緊緊擁抱的照片時,我的內心居然出奇的平靜。


 


他能在我生歡歡大出血的時候,跪下來求醫生求我。


 


在車禍翻車時,第一時間就把我護在懷裡。


 


同樣也能在初戀一回來,就輕而易舉將這些年的一切拋在腦後。


 


男人啊。


 


就是賤骨頭。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6


 


我們一家回城裡的時候,沈鳶沒來送行。


 


江岸生一路頻頻走神。


 


我了解我這個丈夫,自尊心極高,患得患失。


 


這段時間一直被昔日拋棄自己的初戀纏著粘著,虛榮心爆棚,如今突然被冷落,自然平衡不過來。


 


同時我也了解沈鳶。


 


她對男人,從來隻主動,不負責,一直釣著,忽冷忽熱,讓他們心痒痒。


 


果不其然,在回城的三天後,江岸生果真按捺不住,主動聯系了沈鳶。


 


他為人謹慎,出門總以公事為由。


 


殊不知,他的客戶與我向來熟稔,究竟是否是正事,我一問便知。


 


沈鳶愛玩,這些天沒少在朋友圈發與帥哥們的合照。


 


江岸生吃味,見著面就將人壓著親。


 


快三十的人了,依舊忍不住像毛頭小子似的對著陪沈鳶過來的小男生宣示主權。


 


「還要繼續看我親她嗎,不快滾?」


 


沈鳶則花枝亂顫,摟著江岸生笑得直不起腰。


 


「好酸的醋味,你還敢說心裡沒我。」


 


這兩人清楚酒店開房會惹人耳目,幹脆直接在車裡天雷勾地火。


 


江岸生情欲上頭,早已忘了我在車裡裝設的行車記錄儀。


 


當錄音傳到我手機裡的時候,我已經沒什麼太大反成,隻是全部移交給了律師。


 


當破裂的婚姻已成定局,爭取最大程度的財產才是我最該做的事情。


 


沈鳶很懂拿捏江岸生。


 


即使是奔著他的錢來的,可卻從未在江岸生面前提過錢。


 


她深知初戀雖好,不染世俗的白月光更好的道理。


 


不明說,但是一味暗示。


 


在兩人第三次偷偷私會時,江岸生沒忍住,刷卡送了她一個包。


 


當晚,我便在同城再一次看見鳶尾花的帖子。


 


【妹夫買的 LV,不是單純炫耀,太懂孝順姐姐了嘻嘻。】


 


帖子的熱度依舊很高。


 


底下不少人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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