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情香，到底是什麼人在我們府上用這種腌臜玩意！

「來人，立馬徹查下去，挨個鋪子徹查，看看到底是哪個賤蹄子敢打這種主意！」

 

我娘說的時候，目光已經落在秦慧茹身上了。

 

到底是當家主母，我娘也不是吃素的，連夜派人徹查，很快便有掌櫃的帶著伙計過來指認。

 

伙計看到秦慧茹，立馬開口：「就是她今日來這裡拿的東西。因為是秦府的人，小的也沒敢多問，隻是記錄在冊。」

 

秦慧茹臉色蒼白，最後掃了我一眼，將希望寄託在太子身上：「公子，奴婢承認是奴婢的錯，可奴婢之所以這麼做，都是被我家小姐指使的呀。」

 

11

 

我知道秦慧茹心腸歹毒，卻沒想到她無恥到這種地步。

 

不等我發怒，我爹已經一腳踹在她身上。

 

我娘也顧不上自己大娘子的身份，甩了秦慧茹一巴掌。

 

「好你個賤蹄子，自己做出這等腌臜事，居然還誣陷我女兒！」

 

太子也在這時候發話：「好，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問你，既然你知道是你家小姐讓你做這等事，你為何要自投羅網？」

 

一句話，問得秦慧茹無言以對。

 

太子氣急，直接開口：「像這樣賣主求榮的賤婢，理應杖斃。」

 

一番話，隻讓在場的所有人頻頻側目，就連我娘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變化了。

 

因為他們知道，能說出這樣話的人，絕不隻是商賈出身。

 

我有意打破尷尬局面，揮揮手：「先把人帶下去關起來吧。」

 

秦慧茹還不能S。

 

至少現在不能，這個世界我尚且未弄明白，秦家這麼多口人前途堪憂。

 

如今秦慧茹身陷險境，生S全在我手裡，或許，這是個容我突破的機會。

 

爹下令將秦慧茹被關在柴房，由幾個奴才輪流看守。

 

我並沒有直接找她質問，而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思索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把有關於話本子的事全都告訴我。

 

這天夜裡，好不容易入睡的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我是話本子裡的角色，是女主落魄的時候救過她一命的人。

 

接著諸多情節講的都是太子和女主之間經歷的種種，直到最後太子登基，女主為後，天下太平。

 

至於秦家，也隻是其中一條輔助女主的存在。她的私有錢莊，一直和她共同生存，富甲天下，而不是上輩子不得好S的下場。

 

接著夢裡又出現上輩子的情形，我救過的女主，正是那一批小乞丐中的一個，秦慧茹搶走了原本屬於她進秦府的機會。

 

好就好在，我念及同是女子，並沒有舍棄任何一個，把她們都收入秦府安排活計。

 

隻可惜秦慧茹憑借自己是異世界穿來的，又熟知話本子裡的劇情，一次又一次搶走屬於女主的機會，最終搶走了太子妃之位，斬S秦府所有人。

 

我被秦慧茹命人S害前，話本子裡的女主感念我救命之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隻有她舍命替我求情，可依舊落得個不得好S的下場。

 

在我S後，整個世界崩塌，重新回到我選丫鬟入府的時候。

 

這，正是所有事件的轉折點。

 

我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原來，女主是她！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12

 

憑借夢中的記憶，我很快就找到了話本子裡的女主。 Ṭų₉

 

秦慧茹果然和她有幾分相似，如若不然，她也不會被秦慧茹頂替了身份。

 

此刻她正在偏僻的別院打掃，見到突然出現的我，眼神裡閃現一絲驚訝，很快衝我俯身。

 

「奴婢見過……」

 

我大步上前，一把扶起正要跪下的她，而後開口：「阿梨，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真正的解決辦法，便是讓一切回歸正軌。

 

既然男女主早就相識，不如就由我牽線搭橋，幫他們二人相認。

 

阿梨愣了一下，隨後滿眼欣喜地看著我：「小姐，您、您記得奴婢的名字……」

 

她的語氣帶著因為驚喜而出現的哽咽，而我管不了那麼多，拉著她一路小跑。

 

因為要是再不去，太子就真的離開了。

 

這一次離開，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相認。

 

終於，在太子的腳即將跨出門檻的時候，我喊住了他：「公子，等等！」

 

太子停下腳步，先是掃了我一眼，隨後將視線落在阿梨身上，但很快又衝著我拱手：「小姐有何吩咐？」

 

我看向出門相送的爹娘以及兄長道：「爹爹、娘親、哥哥，可否請你們暫時退避一二？我有話要跟沈公子說。」

 

爹娘聞言，隻是微微點頭，幾個人遣散了身邊的僕人，隻剩下我和阿梨以及太子三人。

 

我不想ẗű̂₊廢話太多，直接將阿梨藏在懷裡的玉佩搜了出來。

 

玉佩被手帕層層包裹，待我打開後，呈現在了太子面前。而後我跪下：「太子殿下，可否記得這枚玉佩？」

 

「玉佩？」

 

太子沒注意我稱呼他什麼，看到玉佩，人已經失了神：「玉佩怎麼會在她這裡？難道說……」

 

「不錯，她就是幾年前救過你一命的阿梨。隻是後來家中遭了賊人，才落魄至此。不要問民女為什麼知道這一切，民女隻是不想太子殿下苦苦尋人良久，斯人在眼前卻錯過。」

 

太子激動地看著阿梨，口中呢喃：「阿梨，真的是你，我找你找得好苦。」

 

看著兩人相認，我識趣地退到了一邊。

 

誰知又碰到了一樣看熱鬧的爹娘。

 

我娘好奇地問了句：「女兒，娘怎麼看到你向那位貴公子磕頭行禮，莫非他真的是……」

 

娘沒敢說出來，我已經點頭給她肯定的回復了，順便把阿梨和太子早就相識相知的事告訴他們。

 

我娘得知後已經開始抹眼淚：「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幸好有你，如若不然，這兩個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13

 

兩人敘完舊，已經是一炷香後了。

 

太子鄭重地謝過，臉色略顯為難。

 

「秦小姐的大恩大德，我和阿梨永生難忘。隻是此次回京，暫時不能帶阿梨走。朝中局勢兇險，若是帶她回去，恐怕會連累她，能不能讓阿梨暫且……」

 

我打斷他的話：「民女也有留阿梨在秦府的意思。太子放心回京，等他日繼承大統，再來接阿梨回去也不晚。」

 

太子聞言，再次鄭重其事地衝我拱拱手算是拜別。

 

兩人依依惜別後，我的心總算放下。

 

劇情算是重新回歸正軌了。

 

兩年後，太子會繼承大統，也正是那時候，住在秦府的殷梨也會被成為皇帝的男主接回皇宮封後。

 

我求阿娘收殷梨為義女，吃穿用度和我的一樣，甚至還為她準備了兩個貼心的丫鬟服侍。

 

殷梨本就是貴女出身，詩書禮樂全都會，最重要的是，有一顆至純至善的心。

 

接下來，該是我和秦慧茹算賬的時候了。

 

再次看到秦慧茹的時候，她已經整整四天粒米未進了。

 

看到我走進去，虛弱的她已經餓得神志不清，嘴裡呢喃著：「我好餓，求求你，給點吃的吧。

 

「隻要給我點吃的，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命人為她準備了餿掉的剩菜殘羹。秦慧茹是真的餓瘋了，不管不顧，兩隻手抓著往嘴裡塞。

 

等到吃飽後，靠在牆壁上大口喘氣，看到盛飯的是裝剩菜殘羹的木桶，又大吐特吐起來。

 

興許是有了些力氣，她對我大罵特罵：「秦清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S！

 

「竟敢這樣對我，等我來日做了皇後，我要你滿門抄斬！」

 

我衝迎春使了個眼色，迎春立馬兩巴掌抽在她臉上。

 

「還在做春秋大夢？太子殿下已經找到了他的心上人，你以為你還能入得了宮，做得了皇後？」

 

「什麼？」秦慧茹大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明明在……是你，對不對？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看著她終將失去所有，我幹脆直接告訴她：「我不但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是異世界的人。不，應該說，你是這個世界多出來的毒瘤。

 

「你所想要的一切，都是妄想用不正當手段奪取的。唯有除掉你，這個世界才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14

 

我原本是想將她上輩子附加在我和家人的遭遇在她身上重演一遍。

 

最終還是改變了念頭。

 

毀掉一個女子的清白，是最下三濫的手段。

 

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她愛的隻有自己，所求求而不得，貪念想放又放不下。

 

我命人尋來一顆穿腸毒藥，喂她服下的那天起就告訴她，這是穿腸毒藥，S亡總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藥效發作會渾身疼痛，直至五髒六腑全部潰爛，最後皮膚也跟著潰爛才S。

 

她大罵我禽獸不如，我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大聲。

 

不是我心腸狠毒，而是上輩子的經歷刻骨銘心。

 

父親慘遭車裂之刑，兄長被凌遲處S。

 

十八口人，無一幸免。這仇這恨這怨，豈能忘記？

 

唯有她不得好S, 才能撫平我內心的怨氣。

 

秦慧茹S的那天, 屍身很難看。

 

我命人隨便用席子卷了, 丟進亂葬崗。

 

阿梨知道我做的一切, 卻不知緣由。

 

看著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我輕輕地攥住她的手問：「阿梨, 你怕這樣的我嗎？」

 

阿梨搖搖頭：「不怕。慧茹自甘墮落還恩將仇報，有今日是她自食惡果。」

 

我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 活了兩輩子的人, 怎麼會輕ŧű̂ₜ易相信一個人。

 

但我明白,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夢境中, 她念及那麼一絲恩情為我求情是真，此刻看向我的眼神全是純粹也是真。

 

心裡的柔軟，到底是被她觸到了，悶了太久的情緒，終於有人能夠理解。

 

我撲進她懷裡, 任由眼淚肆意橫流，將我上輩子的事，用講述夢境的方式告訴了她。

 

「阿梨，我真的很怕很怕，害怕夢裡的事成真……」

 

隻要想起鮮血淋漓的一幕, 我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顫抖。

 

阿梨緊緊地擁著我：「你放心，不會發生的，永遠都不會發生。」

 

隨後像是鼓起勇氣般, 語氣無比堅定道：「清清, 我會成為皇後, 會成為秦家最堅實的後盾。未來隻要有我在的一天, 秦家, 絕對不會出任何事。」

 

15

 

兩年後, 新帝登基。

 

幾乎是同一時間, 繼位的新帝親自前往, 將殷梨接進皇宮。

 

彼時秦家已經慢慢將生意擴展到京城，殷梨被封為後的時候，我們舉家搬遷過去。

 

新帝夫婦舉案齊眉，在皇後的庇佑下，秦家的生意蒸蒸日上。我跟父兄阿娘商量, 秦氏收益的七成，全部交由國庫。

 

我們隻留三成, 足夠安居樂業。

 

國庫充盈, 皇帝大興水利, 國泰民安。

 

彌留之際, 我躺在溫暖的被窩, 看著同樣白發蒼蒼的阿梨，虛弱開口。

 

「阿梨，你為我為秦府做的一切，我都懂。

 

「今生今世無憾，唯負阿梨。願有來生, 做尋常百姓家姊妹，自由自在，不負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