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生父母偏心假千金將我趕出家門。
快要凍S之際,我被男主帶回了家。
系統提示我必須完成任務才能逃脫S亡結局。
可它不知道,男主有讀心術。
他絕不會幫我。
後來,我放棄任務等S。
他卻衝進爆炸現場,隻為救我。
1
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時,陽光已經打烊。
我不動聲色的揉了揉腰,輕聲提醒道:「司銘,飯做好了。」
司銘盯著手中的書頁微微頷首。
「今天是年三十,我們一起吃吧?」
司銘的眉頭皺起,他搖了搖頭:
「今天是新年,我不想找不痛快。」
我沉默著,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知道的,我有潔癖,跟你同桌我吃不下去。」
為了攻略任務,我又一次忍了下去,直到他用餐完畢才拿起碗筷上桌。
這頓年夜飯花了我一整天的時間。
可惜,我沒能嘗到它最好的味道,隻有混雜著寒風的苦澀。
才吃了兩口,司銘忽然說道:「別吃了,過來看春晚。」
我沉默的坐在另一側沙發,忍耐著腹中的酸痛。
「昕陽給全國觀眾朋友們拜年啦!」
一分鍾過後,身著紅裙的李昕陽出現在屏幕中。
黑色的波浪長發勾勒出她明豔的眉眼,她微微抬著下巴,驕傲的像朵玫瑰。
司銘淡漠的唇角有了幾分弧度,他說:「她真漂亮,對吧?」
我跟李昕陽是天生的敵人。
她是小說裡備受寵愛的團寵假千金,我是萬人嫌不得好S的真千金。
我們設定對立,身份對立,我恨她都來不及,怎麼都無法附和。
久未等到回答的司銘,嘴角緩緩斂起,他嫌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嫉妒的嘴臉真難看...難怪李家夫婦不要你。」
說罷,他拿起手機出門,我慌忙起身拽住他的手懇求道:
「別走,別走,是我錯了!」
「你答應過我的,今天一起跨年....」
司銘將我的手扯開,冷淡的聲音中透著明顯的警告:
「我先去接昕陽回家,你乖一點,我會幫你的。」
他每次都這麼說,但三年來,幫我的時候寥寥無幾。
想到懲罰的痛苦,我S皮賴臉的抱住他的腿:
「昕陽有保姆車,她助理會送她回去的。」
「我不管,是你答應我的...我不管。」
司銘的眼神冰冷至極:「你能不能有點自尊?」
被調換的人生中,我的臉面尊嚴早就被碾碎了。
我曾經天真的以為,能在回家後再撿起這些東西。
可碾碎就是碾碎了。
我找不回我的自尊,也找不回我的家和我的人生。
我嬉皮笑臉的說:「反正你要留下,我才不管那麼多。」
真可惜。
哪怕我用盡全力去阻攔還是無法阻止注定的結果。
在倒計時開始前,我刷到了一條朋友圈。
李昕陽靠著司銘肩頭,他們身後是父母共同舉杯。
「歲歲年年,有愛同聚。」
為了防止我看不到,她特別 了我。
春晚也走到了尾聲,主持人和觀眾齊聲大喊:
「3!」
任務失敗的報鳴在腦中回響。
「2!」
我連忙躺到地毯上,緊抱雙膝避免因為疼痛而造成二次傷害。
「1!」
隨著倒計時的結束,窗外猛地綻放出無數火樹銀花。
猛烈的電腦也在剎那間迸發,在血管中橫衝直撞,痛到連叫都叫不出來。
十五分鍾後懲罰結束,我爛泥似的癱在地板上,接到了司銘的電話:
「明天早上八點過來,昕陽想吃你做的飯了。」
2
在我被趕出家門那天,系統找到了我。
它告訴我,無論我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有個好結果。
我問它,為什麼。
「因為主角光環啊。」
我做四五十遍才復刻出外婆的紅燒肉,李昕陽隻要嘗一口就會做。
我每天給母親按摩煎藥,她依舊認為隻會撒嬌的李昕陽更貼心。
主角光環真牛逼啊,踐踏真心,玩弄人生。
系統說,我最後會因為李昕陽的私生粉,重度燒傷生不如S。
唯一改變命運的辦法,就是攻略司銘,用男主光環改變我必S的結局。
我有氣無力地笑了下:「司銘,我身體不舒服,明天可以不去嗎?」
他的語氣瞬間壓抑幾個度:「又在找借口,我還要提醒你多少次,是你不爭氣才會被拋棄,跟昕陽無關。」
「我現在是給你機會彌補,你不要任性。」
他完全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
就像人走路時也不會在意腳下的蝼蟻在叫嚷什麼。
我瞬間失去了跟他溝通的欲望。
電話那頭傳來李昕陽清脆的聲音:「司銘~快點陪我去放煙花啦!」
司銘沒有半分猶豫地應下,冷冰冰地對我說:
「明天不來,我們就分手。」
「你就等S吧。」
他一如既往地用任務拿捏我。
隻要我想活,就不得不當鈴鐺下的狗,對他搖尾乞憐。
3
翌日,我如約而至,但被門口保安攔下。
他上下打量著我的衣著,露出鄙夷的目光:
「沒有業主告知,闲雜人士不得入內,看不懂字啊?」
我本想轉身就走卻正巧碰見遛狗的李母。
她神色復雜地嘆氣道:「你來這裡幹什麼?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高二那年我被認回李家。
那時的她抱著我說:「對不起,是媽媽來晚了,媽媽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後來也是她,護著李昕陽一次又一次,不分青紅皂白地打罵我。
我垂下眼睫低聲說:「司銘讓我來做飯,做完我就走。」
李母這才松了口氣,笑著說:「司銘有心了,知道我喜歡你的手藝。」
「去吧,手腳放幹淨點。」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都說誰生得像誰,你覺得呢?」
曾經李母丟了枚寶石戒指,她認為是我手腳不幹淨,隻因我有個偷竊入獄的養父。
可她從沒想過,那個男人是李昕陽的父親,我本來不該有這些汙點的。
李母無話可說。
在廚房輾轉騰挪三個小時,才總算趕在中午前做好。
我靠在門邊休息,輕輕按摩著酸痛的手腕,卻看見司銘坐到李昕陽身旁。
李家夫婦誇贊他倆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李昕陽雙頰微紅:「媽!我跟司銘隻是發小,你不要亂說!」
父親笑著調侃道:「一起長大的那麼多,怎麼就司銘年年來啊?」
「或許不是發小,是青梅竹馬吧!」
司銘笑而不語,李昕陽紅著臉給他夾菜,甚至沒有用公筷。
他隻是愣了下,便吃掉了那根青菜。
而這樣的他,連跟我同桌吃飯都嫌惡心。
我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打算提前離開,但又被李昕陽叫到桌前:
「明月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意,覺得是我搶走了爸爸媽媽。」
她眼睛眨啊眨,無辜又委屈:
「可是再不滿也不該拿新年的飯出氣呀,怎麼能把頭發弄進去,好惡心。」
父親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大過年的你們叫她回來做什麼?惹人心煩!」
母親幫腔道:「還不是她說要表孝心,哎,我不該心軟的。」
仿佛所有人都變成了色盲,看不見那根頭發是棕色似的。
「我的頭發是黑的,你們看不見頭發的顏色嗎?」
我將頭發拿在手上,轉頭看向司銘,「他們色盲,你也看不見嗎?這到底是誰的頭發。」
司銘盯著頭發臉色越發蒼白,「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求助地看向其他人,但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人跟我站在一起。
那桌我辛辛苦苦做的飯,全喂給了垃圾桶。
4
時隔三年,我又在大雪紛飛的時候被趕出李家。
我走在街邊苦中作樂地想:就當提前感受白頭了,畢竟按我這進度肯定改變不了結局。
頭上忽然出現一把傘,竟然是鄰居阿姨。
鄰居阿姨心疼地說:「哎喲,月月你穿這麼少就出來啦?冷不冷啊?」
還沒等我回應,阿姨便果斷地取下自己的圍巾,套在我的脖頸上。
溫軟的羊毛蹭著臉頰,冷透了的身體也終於升起些許溫度。
「你在這邊做什麼?是來看親戚嗎?」
阿姨還在喋喋不休,但這樣關心的話就像冬天裡的一杯熱水,讓我難以拒絕。
「親戚也不知道送送哦,別墅區可難打車啦……」
「不過,好在你遇到我們啦,走吧,我開車送你回去!」
她車上擺了不少小玩意兒,後視鏡還掛著她和兒子的合照。
看起來很幸福。
結束回家已經十點,沒想到司銘竟然也在。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去哪了?」
我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若要說實話還得扯出我兼職的事情。
好在司銘隻是隨口問問,他很快說到正事:
「昕陽劇組初五開工,準備一百份盒飯送過去。」
過去我也幫李昕陽做過劇組盒飯,要求不少,給的錢根本不夠。
為了不讓司銘煩心,我拿出自己的積蓄倒貼,獨自做了一天一夜才總算完成。
走出廚房時,兩條手臂顫抖不已,連舉起來喝杯水都做不到。
我吃了幾顆止疼片,又給自己貼上膏藥,咬牙把飯送了過去。
但那些人跟李昕陽沒什麼區別,不斷催我快點,還說:
「要不是看在昕陽姐面子上,我們才不會讓你開車進來。」
「確實,看飯菜賣相也很一般。」
「看什麼看!送完飯趕緊離開,否則我告你泄密啊!」
我狼狽地離開劇組時,才發現,原來李昕陽跟司銘就在不遠處。
一個西裝筆挺,滿眼冷漠地對我搖頭示意,我不要過去。
一個長發飄飄,輕蔑地動了動嘴,無聲嘲諷我真是可憐。
「做盒飯可以。」我抬頭看向司銘:「但要加錢。」
「你上次給的錢根本不夠,還是我自己倒貼。」
「要多少,找我助理劃給你。」
司銘不以為然地說道。
5
我一口氣要了兩萬,助理也沒多問,連發票都沒要。
就在我採購食材時,忽然收到鄰居阿姨的消息,
「月月,這是不是你男朋友?他怎麼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是年三十那天李昕陽和司銘在外吃飯的照片。
李昕陽將雙手摟在司銘的後頸,笑容燦爛,司銘亦是滿眼溫柔。
像是韓劇裡的畫面。
我本想關閉,但還是鬼使神差地點開了評論。
「富二代小花配超級富二代,這叫什麼?般配!」
「女婿這麼有實力?這樁婚事我勉強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