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年略帶調侃地回答許媽媽:「得,這小小要求我同意了!」
因為許嘉年的公司最近有個項目進入收尾階段,他走不開,原本結婚時兩家給我們定的蜜月之旅隻能暫時擱置。
所以我見吃完飯還沒有起身想法的許嘉年發出了疑問:「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許嘉年皺著眉看向我:「我礙你眼了?」
「嗯?」
許嘉年挑了挑眉毛,身體微微向後靠去,黑漆漆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
似乎我不給個回答他不會罷休,我咽下嘴裡的粥笑了笑:「我沒有啊,許大少爺。」
「可我聽出來了。」
「你聽出來怪你嘍,我又沒說出來。」
說完我不服輸地回看著他,許嘉年看著我突然輕笑出來。
開口道:「一會收拾收拾,帶你去玩。」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出門的時候許嘉年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我一陣恍惚,腳步停頓了一下。
許嘉年看著笑得騷包:「怎麼,被哥迷住了?」
我還沒說話,就聽見他又開口:「也是怪哥魅力太大了。」
我內心默默給他豎起了一個中指……
7
許嘉年難得拋棄他的商務車,開著一輛敞篷跑車帶我來到了一片牧場。
這裡有很多的小動物,我蹲在一隻小羊身邊讓許嘉年給我拍照。
拍了幾張照片,我有些口渴,許嘉年便去不遠處的。
這時不遠處的馬匹不知怎麼了,有些躁動。
很快我就看見一個小姑娘被馬甩下來,而後馬像瘋了一般衝出人群向這邊跑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瞪著眼睛看著馬離我越來越近,卻腳底無法挪動。
眼看馬就到我面前了,一陣大力將我拉開。
而後我掉進了一個溫熱的,帶著淡淡的薄荷清香的懷抱裡。
頭頂傳來急促的呼吸聲,許嘉年急忙開口詢問我:「姜且,你怎麼樣?」
我這才緩過神來:「沒,沒事。」
「真的?」
這時我竟然發現許嘉年抱著我的手臂微微發抖,難道他被踢了?
「你怎麼回事?怎麼發抖?不會被踢了吧!」
說著我已經想轉身看看他的手臂怎麼回事,可下一秒就被許嘉年緊緊抱在懷裡。
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在我的耳側,他摟在我後背的大手慢慢收緊。
許嘉年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Ţū⁻嚇S我了姜且,你嚇S我了。」
許嘉年的聲音裡不易察覺地顫抖,不知為何我心裡一顫。
過了許久我開口道:「怎麼了?」
那匹馬跑到遠處已經被控制住,牧場的負責人風塵僕僕地跑到許嘉年身邊。
這時許嘉年才松開我,隻是手裡還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牧場的負責人連忙詢問:「許總,您沒事吧?」
許嘉年似乎已經恢復了往常沉穩的模樣:「那匹馬怎麼回事?」
「許總,馬已經控制住了,我現在就是調查這件事。」
許嘉年沉沉的眸子看向牧場負責人,帶著極強的壓迫感:「這件事如果你處理不好,我覺得牧場可以交給能力更強的人管理。」
牧場負責人連忙點頭,表示能處理好。
許嘉年轉身想帶我離開,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腳腕一陣劇痛。
險些摔倒在地上,許嘉年看著我的腳腕一陣皺眉,直接將我攔腰抱起。
直到在醫院拍完片子,醫生說隻是簡單的崴傷,許嘉年似乎才松了一口氣。
8
剛到家,許媽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得知我崴傷這件事,許媽媽對著許嘉年就是一陣「愛的數落」。
平時跟許媽媽皮得沒邊的人,今天難得一句話沒有反駁,隻是低頭將錯誤都攬了下來。
可這也不能怪他,最後我將電話搶了過來:「媽,不是嘉年的錯,幸虧他當時反應快拉了我一把,否則就不是崴傷這麼簡單了。」
「小且,就你向著他。」
我輕輕笑了出來:「那您說,他是我老公,我不向著他向著誰啊!」
許媽媽那邊被我逗得笑了出來,掛斷電話後我抬眼,就看見許嘉年的眼睛眸色漸漸晦暗。
他聲音沙啞得厲害:「你剛才叫我什麼?」
我臉上一紅:「沒,沒叫什麼啊!」
「我都聽到了。」
「你!」
許嘉年放大的俊臉緩緩向我靠近,最後停留在離我嘴唇還剩一釐米的地方。
空氣似乎都停頓了,就在我以為他下一秒會親上來的時候。
許嘉年隻是捏了捏我的臉頰,笑著開口:「想吃什麼,給你做。」
大腦宕機的我過了許久才開口:「都,都行。」
許嘉年將我放在床上,還貼心地幫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平時公司裡雷厲風行的許總此刻仿佛一個貼心的小保姆一樣,給我切好了水果,倒了溫水才去樓下做飯。
見他離開,我趕緊給我的軍師打去了電話,聽到我說完前因後果後。
夏沁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聲音穿刺耳膜:「我就說,我就說許嘉年絕對對你不一般,要不他那樣的人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怎麼就答應你這麼荒唐的請求了呢?」
「可他為什麼喜歡我啊?」
「姐妹,你對自己能不能有點信心,你這麼說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
「你還記不記得大學有一次,你被劈腿了,非拉我到酒吧喝酒的事。」
經過夏沁的引導,我好像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大學時,許嘉年因為出色的商業頭腦,那時候自己便成立了一家公司。
然後他就成了我爸媽掛在嘴邊的別人家的孩子。
那時我的逆反心特別重,越聽到父母念叨許嘉年的好,吃完就越討厭這個人。
直到有一次,被渣男劈腿後,我抱著夏沁哭泣。
夏沁安慰著我:「好,乖寶,別哭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看許嘉年就不錯,不比你那劈腿的渣男強多了,對你多好啊。」
原本還在哭泣的我,捕捉到關鍵詞立馬站起身開口:「我就算去當尼姑也不會和許嘉年好,我最討厭他那樣的人,假正經,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一點情趣都沒有。」
夏沁看著我像是看智障一樣,而後我便醉暈了過去,再醒來就是已經在家裡了。
隻聽爸媽說是許嘉年把我送回來的,我當時還一陣心虛,可許嘉年並沒有什麼反常表現。
隻是在那之後,他似乎浪蕩了不少,哪裡都能聽到他的花邊新聞。
最後夏沁跟我說,那天許嘉年來接我的時候,臉黑得嚇人,可過後沒聽見我抱怨什麼,她也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現在仔細一想,顯然,許嘉年當時聽到我說的話。
可他這麼在意我的評價,難道是真的對我……
夏沁在電話那邊賤賤笑了:「姐妹,想試試他對你有沒有意思還不簡單,你聽我的,你就這樣再這樣……」
9
還沒等我實踐,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許嘉年的電話,來電提示是秘書兩個字。
我頓時想起那天跟在許嘉年身後的小姑娘,腳不方便,我沒辦法下床去找許嘉年。
電話響了許久掛斷了,隨之又響起。
本來不想私自接別人的電話,但是這麼急我也怕什麼急事,ťŭₘ隻能將電話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小姑娘抽泣的聲音:「許總,我出車禍了,你能不能來幫幫我?」
這聲音,別說男人聽見了心軟, 我一個女人都心軟了。
我有些尷尬但還是輕聲開口:「許嘉年在做飯, 我這就把電話給他。」
電話那邊楚楚可憐的聲音戛然而止, 而是換上了質問的口吻:「你是誰?你怎麼接許總的電話?」
「我,我……」
我還不知道怎麼表達我和許嘉年的關系時,手裡的電話被一隻大手拿了出來。
許嘉年緩緩打開了免提, 聲音不帶一絲質疑:「她是我老婆, 林秘書, 找我有什麼事?」
那邊隻是微微一怔, 隨後又顫顫巍巍地哭了起來:「許總,我在臨海路這出車禍了,你能過來幫我處理一下嗎?」
許嘉年拿著醫生開的藥膏,雙手搓熱後向我的腳踝按去,可還是有些疼,我沒控制住發出一聲嚶嚀。
電話那邊聲音有些凌厲:「你們, 你們在幹什麼?」
許嘉年嘲諷地笑了一聲:「你說夫妻之間能在幹什麼?林秘書,我隻是你的老板, 你的這些事不歸我負責。
「而且我現在非常懷疑你的工作能力和社交能力,這點事都找到老板頭上,你明天去銷售部報到歷練歷練吧。」
說完電話就被許嘉年掛斷, 塗好藥膏後許嘉年才抬頭看向我:「怎麼樣,好受點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 而後開口:「你的小秘書?」
「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就不能留在身邊了。」
「你也夠冷漠的, 小姑娘一看就是軟軟糯糯可愛的, 你也忍心?」
許嘉年抬眼直直地看著我:「有什麼不忍心的,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來者不拒吧!」
「不是嗎?」
「姜且,你沒有心!」
許嘉年眼裡的失落一閃而過,站起身就想離開。
我卻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帶,以極快的速度在他唇角落下輕輕一吻。
許嘉年呆愣在原地, 隨後眼裡閃過亮光,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我:「姜且, 你什麼意思?」
我故作鎮定地開口:「感謝你今天救我的!」
許嘉年聽到這話後,緊皺的額頭仿佛能夾S一隻蒼蠅:「你跟誰都這麼感謝?」
「我,用你管!」
許嘉年仿佛倔驢上身, 抓著我的肩膀不放手:「怎麼不用我管, 你是我的。」
「我憑什麼是你的?」
「我們都結婚了。」
「有名無實。」
許嘉年聽到這話突然笑了, 大手抓住了我的後脖頸,慢慢靠近我:「那就實一下。」
侵略的吻將我包裹, 我腦袋逐漸發昏, 偏偏身後沒有倚靠, 隻能扶住他搭在壁臺兩側的手臂。
直到許久才停了下來, 許嘉年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裡,我能感受到他心髒的每一次跳動。
「姜且,我們假戲真做吧, 我喜歡你, 喜歡很久了。」
我紅著臉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他的懷裡:「好好吧。」
後來過了很久, 我在許嘉年的書房裡發現了一本被摸索了很久的相冊,我長這麼大,任何一個時期的照片上面都有。
有些照片我甚至沒見過, 許嘉年說是他偷拍的,這些年他雖然花名在外,可沒有過一個女人。
原來我才是他心裡一直愛而不得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