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白月光成了我爸的金絲雀。
後來,我不幸難產。
醫生建議搶救大人。
他卻威脅我爸。
「放蘇憐自由。
「畢竟你女兒的命在我手裡。」
我爸冷笑。
「那是克S我妻子的人,不是我女兒,讓她去S吧。」
他並不知道。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S了。
1
我生孩子的時候,陸墨深就在旁邊陪產。
因為他以前答應過我,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會永遠陪在我身邊。
當初的山盟海誓屬於你情我願。
然而此刻——
他人雖在,心卻不在。
當我快要被疼痛撕裂的時候,他依舊淡漠地看著我。
他的態度,就連醫生也覺得奇怪,但沒人敢說,畢竟這家醫院是他家的產業。
我瞥開目光,忍下心裡的難受和委屈,漸漸投入到另一份痛苦中。
事已至此,我隻想把孩子生下來。
哪怕以後做單親媽媽也無所謂。
我要像我媽媽那樣,全心全意愛自己的孩子。
ẗůⁿ這樣想著……
腦子就漸漸模糊了,隻覺得自己越來越沒力氣。
身體像一條脫水的魚。
再後來。
我聽見醫生的聲音:「陸總,情況危急,我們必須先搶救大人,需要你籤字。」
聽見這話,我幾乎心S。
第一個念頭便是孩子保不住了。
因為陸墨深曾說過,「如果生產時有意外,我隻要你。」
然而——
我等了很久。
疼得快要窒息了。
才聽見他冰冷的嗓音。
「讓傅ṭů⁷城接電話。
……
「傅詩難產,她的命,在我手裡。
「我隻要你放蘇憐自由。」
2
我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不信陸墨深會用我的命,卻換蘇憐所謂的自由。
蘇憐哪裡不自由了?
她不是自願做傅城的情人嗎?
哦。
我忘了。
她在陸墨深面前,一直演繹者「被迫者」。
然而。
我沒幻聽。
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離開了產房,站在了陸墨深打電話的風口。
而與此同時,我看著玻璃窗,裡面沒有我的影子。
我這才後知後覺——
我在他和傅城的「談判」中,心髒驟停,去世了。
原來在我被S神帶走的時候。
產房外,我的丈夫和我的父親在做交易。
交易的目標是蘇憐。
交易的代價是我。
可惜。
交易失敗了。
傅城沒答應。
他根度不在乎我的命。
「那是克S我妻子的人,不是我女兒,讓她去S吧。」
他就這樣輕飄飄地甩給了陸墨深一句話。
語氣盡是不屑和冷漠。
陸墨深先是怔了一下。
隨即捏緊了拳頭。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算什麼父親?
「傅詩可是你的親女兒!」
一時間。
好幾種情緒在陸墨深胸口炸開。
憤怒。
心疼。
愧疚。
而這些情緒都隻跟傅詩有關。
他明明知道,傅詩從小不得父親寵愛。
蘇憐擁有顧城的豪車豪宅以及頂尖的奢侈品。
傅詩卻不能隨心所欲地享受這些。
傅詩已經很可憐了。
而他卻為了賭傅城的人性,又硬生生插了傅詩一刀。
他真不是人。
然而。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不得不繼續。
「傅城,你別嘴硬。
「女人多得是,女兒隻有一個。
「放了蘇憐,我會立刻讓他們搶救。」
說完他的心裡空空的。
回頭看向一門之隔的產房。
剛剛他受不了血腥味,跑出來吹風。
現在又忽然急著想回去。
也不知道傅詩怎麼樣了。
她應該還能堅持吧。
正擔心著,傅城那邊卻直接掛了電話。
他怒火中燒。
這隻老狐狸仗著自己的權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連自己的親女兒也……
陸墨深攥緊了拳頭,還沒來得及發泄,就見護士著急忙慌地向他跑來。
「陸總,不好了。
「陸總……
「陸太太沒堅持住,去……去世了……」
陸墨深猛地抬起頭,掌心的手機掉在地上。
3
後來護士告訴他,所幸孩子活了下來。
但他好像什麼也聽不見。
而此刻的我。
看著她們將孩子抱到陸墨深懷裡。
心裡又急又氣。
他這個混蛋,怎麼會抱孩子?
然而不管我怎樣阻攔,依舊無能為力。
而此刻,陸墨深直到觸及懷裡溫熱的嬰兒,才微微回神。
「你說誰S了?」
「陸……陸太太……」
他不信,把孩子丟給護士,自己衝進了產房。
步伐踉跄。
像個瘋子。
我一陣恍惚,又覺得好笑。
剛才還利用我和傅城談條件的人,也會為我的S而難過嗎?
或許吧。
但也隻是難過一會兒。
畢竟他心裡最愛的人,還是蘇憐。
兩個月前,偶然知Ṱû⁰道傅城秘密嬌養的金絲雀是蘇憐之後,他就和傅城反目成仇了。
對我,也是恨屋及烏。
他心疼蘇憐鬱鬱寡歡地待在傅城身邊。
可他並不知道,蘇憐之所以不開心,那是因為她知道她隻是我媽的替代品。
她為此就毀了我媽的畫像,卻嫁禍給我。
我有家不能回,也有她的功勞。
然而,陸墨深不信我。
其實不管是他還是傅城,隻要蘇憐在他們面前掉兩滴眼淚,就足夠他們是非不分了。
想到這些,我瞥見被陸墨深丟在地上的手機,上面還在顯示他和傅城的通話記錄。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傅城,我已經去世這件事。
不過,就算他說了,傅城也不會來。
二十五年前,我還在襁褓中時,媽媽為了保護我而S。
從那以後,傅城就恨S我了。
關於父愛,我早就不奢望了。
4
與此同時,傅宅。
傅城掛了陸墨深的電話,隻瞥了日歷一眼。
二月二十八日,的確是傅詩的預產期。
這個日期,是他隨手圈的,他並不在乎這個日子,也不可能去醫院看她。
陸墨深說她難產,他不信。
克母者,命硬。
至於他,早年喪妻的人,看似什麼都有,其實什麼也沒有。
媒體誇他是最成熟俊朗的企業家,一直深挖他的秘密情事,然而自從妻子去世後,整整二十多年,他就被困在了妻子去世的那天,過得像個暮年老者。
直到,遇見了蘇憐。
蘇憐長得很像年輕時的妻子。
他很愛他的妻子。
愛到有點病態。
既可以為此憎恨自己的女兒,也可以無條件把另一個女孩捧到雲端。
而不巧的是,蘇憐今天發了高燒。
所以,傅詩生產,他是不會去的。
不過,這個時間,傅詩也該生了,不知孩子是男是女。
「嗡——」
手機響了。
竟是醫院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難不成是來報喜,大可不必。
傅城冷冷地盯著手機,不耐煩地劃了接聽鍵。
5
那邊說傅詩S了,傅城臉色沒變。
隻是右手上的香煙掉了幾點灰。
「是嗎?
「S得挺好。」
他笑得不屑。
可下一秒,掛斷了電話,他周身的氣息全然冷冽下來。
那個孽女,又開始了。
以前為了博取他的注意力,不知道進了多少次 ICU,最後都沒S成。
這一次。
她竟然叫人編這種瞎話來騙他!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最好是真的S了。
想到這裡,傅城抿緊了薄唇,隻覺得胸口冰火交加。
……
平復了一會兒,傅城才走出書房。
剛踏出,就聽見走廊傳來悠揚卻又透著哀傷的小提琴曲。
是蘇憐在拉小提琴。
她最近心情不好,又生病。
傅城聽著音樂,透過門縫看見熟悉的背影,心裡不禁生出憐惜。
此時管家悄聲過來,說廚房的藥膳做好了,什麼時候給傅詩送過去。
傅城皺眉。
「不送了。
「端給蘇憐吧。」
管家張了張嘴,不敢多言。
打發了管家,傅城想推門進去,但此刻蘇憐輕輕側身,露出憂鬱的眼尾。
雖然像。
但感覺不對。
她從來不會這麼憂鬱。
傅城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他情不自禁地打開了那間很久無人居住的臥室。
那是他為了懷念妻子,而保持著的一成不變的房間。
傅城心情不好時,就會來這裡。
每次進來,他都忍不住翻箱倒櫃,去找妻子的那些舊物。
不過今天,他忍不住打開了傅詩的東西。
精致的木盒裡躺著一枚長命鎖,是妻子求來的。
傅詩從小體弱多病,於是孩子的健康,成了她生前的唯一一塊心病。
思及此,傅城胸中的怒火S灰復燃。
他氣傅詩不知好歹。
她媽媽為她殚精竭慮,她卻動輒拿生S開玩笑。
這些年,他隻是不待見她而已,何曾在物質上虧待過她?
她至於裝什麼抑鬱症?
混帳!
傅城緊緊捏著長命鎖,直到手心鑽痛。
轉過身。
卻見一個瘦弱的身影站在房門前。
「傅先生,我是來謝謝你的藥膳的……」
6
傅城度來很討厭別人進這個房間。
就連傅詩也不可以。
可是。
現在眼瞧著蘇憐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他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這個女人,還是他帶進來的。
「沒什麼。
「你身體重要。」
聽見這話,蘇憐臉頰微微泛紅,目光一閃,看見他手心裡的東西,「好漂亮的長命鎖呀!」
她情不自禁地走過來,滿眼羨慕,聲音悽悽又軟糯。
「這一定是傅詩的吧?
「她真幸福。
「我從小就沒有這種東西,我爸媽根度不管我S活……」
她父母離異,從小就居無定所,大二那年,為了學費在奶茶店兼職,遇見了傅城。
當時她就很奇怪,一個長相儒雅神似韓劇大叔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這麼氣派,怎麼會親自來買奶茶。
後來才知道,他是給女兒買的。
蘇憐頓時很羨慕那個女孩。
但很快,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後,就冷著臉讓她把奶茶倒了。
而這就是這個不經意間,他才正眼看她,那一看,就沒立刻挪開眼。
蘇憐心髒跳得很快,她談過男朋友,還是個富二代,但最後無疾而終。
聽說那個富二代訂婚了,她消沉了很久,也見過前男友的未婚妻,比較過自己和她誰更漂亮,越比越不服。
這個世上,就是有人生下來什麼都有,她恨那個不相識的女孩。
所以,跟了傅城,得知傅詩是傅城的女兒之後,她就下定決心要搶走傅詩的一切。
因此一眨眼的功夫,蘇憐雙眼就蓄上了點點淚水。
「傅先生。
「這個長命鎖可以給我摸一下嗎?也許,它能保佑我的身體快點好。」
她一臉期待地望著傅城。
原度傅城臉色還不大好看,他從來隻當蘇憐是個替身,怎麼能讓她碰妻子留下的東西。
然而當他轉頭,看著她擠出的一抹笑時,心裡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
不得不說,蘇憐是他見過最像她的人。
她頂著這張臉,讓自己怎麼拒絕她。
「拿走。」
他攤開她的掌心,將長命鎖放在上面。
蘇憐頓時就開心了,踮起腳想要親他。
他臉色驟然冷卻,推開了蘇憐。
「出去。」
蘇憐臉色灰白下來。
「先回房間,我待會兒再過去。」
傅城聲色放柔。
蘇憐點了點頭,乖巧地轉過身,一舉一動,看得讓人心痒。
但傅城很快就挪開了目光。
他看著窗外,太陽已經落下。
天黑了。
醫院那個方向的路燈已經亮起。
但他今晚是不會過去的。
那個孽障。
就該被晾著。
7
天黑了,醫院更安靜了,陸墨深像中了邪,守著我的遺體,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管孩子在哭。
我守著孩子,她因為早產虛弱,被送進了恆溫室,一個人躺在那裡,小小一隻孤孤單單的,我心疼得不行,同時心裡又無限擔憂。
陸墨深那個樣子,怎麼管得好孩子。
可我的親人,又隻剩傅城。
傅城連我也不理。
他肯定也不會正眼看我的孩子。
就連孩子出生,傅城也沒露個面。
如果知道我S了,他會在家裡開香檳慶祝吧,畢竟他是那麼恨我。
我想著——
醫院走廊出現一陣嘈雜聲,說話的聲音和高跟鞋的聲音一起傳來。
這些聲音我都認識,是陸家人過來了。
我松了口氣。
公婆一直對我很好,雖然最近有點冷淡了,但應該隻是我想多了。
總之孩子交給他們,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然而——
我錯了。
公公婆婆一來,隻試圖將陸墨深從地上拉起來。
婆婆心疼地拍著陸墨深的後背。
「好了。
「別難過了。
「人S不能復生,你跪在這裡,跪壞了身體怎麼辦?」
公公嘆了口氣。
「聽說生了個女兒。
「女兒也可以。
「先把傅詩送去太平間吧,一直放在孩子附近也不吉利。」
說到這。
他四處看了看,像是在找什麼人。
陸媽懂他:「別找了,傅城是不會為他閨女出頭的,你又不知道,他從來不管傅詩。之前我們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讓傅詩去求他,結果他才給了一半。早知道我去求蘇憐了……」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他們對我或好或冷淡,都是因為傅城。
原來這個世界上,沒人真心待我ƭŭ̀⁰。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女兒。
有了最親的人。
我卻S了。
我不能陪她長大,又怕她重蹈我的覆轍。
正當我出神的時候。
陸墨深忽然捏緊了拳頭,站起身。
「傅城——
這個冷心冷肺的王八蛋。
「我要去找他算賬!」
他要去給傅詩討回公道。
傅詩做錯什麼了?
憑什麼要被他這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