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心歡喜嫁給自己的心上人,卻被他百般刁難。
為了羞辱我,還要看著他和別人合歡。
我要是表現出一點抗拒,他就會掐住我的臉,逼著我看。
「你千方百計嫁給我前沒打聽嗎?我喜歡床上聽話的女人。」
他將我囚在暗室裡,一遍又一遍凌虐著我。
當我真的撐不住要S了,他卻哭著後悔了。
「阿君,可以再試著愛我一次嗎。」
01
國公府的大公子被人暗算了。
他剛在大殿上拒絕了公主的逼婚,轉頭就被氣不過的公主下了藥。
公主為了羞辱他,往他床上送上服侍在身邊的啞奴。
那個啞奴就是我。
其實我知道公主要將我打暈的,我本可以躲開,隻是我有了私心。
我想嫁給他,於是我順水推舟被到陸景珩的身邊。
那時我心中還有一點點僥幸,興許他就認出我了呢。
可是沒有,他的眸光中跳動著冷漠。
在看見我的第一眼,他冷笑了一下,「既然你想要爬床,就看你能不能受得住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就空無一人。
陸景珩殿前失禮,隻好向皇上要了我。
我出宮的那天風很大,冷風打在我臉上,我卻毫無知覺。
攏著衣裳在寒風中等了好久好久,最後等來一輛小轎。
我悄無聲息從後門入了國公府,成為他的妻子。
02
我再次見到陸景珩時,他衣衫不整坐在一群歌女之中。
身上的衣裳被歌女扯得七零八落,露出精壯的胸膛。
他的發絲凌亂散落在胸襟前,微紅的眼尾有幾絲破碎。
世人皆知,國公府的大公子在弱冠前是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全京城的貴女無不欽慕於他。
而少年卻對李家小姐情根深種。
然而好景不長,李家被卷入貪汙一案,全家幾百口人的性命無一存留。
陸景珩悲傷過度,忘卻了以前種種,隻記得自己曾有個心上人。
為她守身如玉,為她考取功名,成為一個心思內斂的弄權人。
他興許不記得自己和李小姐的過往,可他記得刻在骨血的喜歡。
看見來人是我,他懶懶抬起眼皮子掃了我一眼,漫不經心,「你也是叫我回去的?」
其實以我的身份成為不了他的妻子。
是公主存了心要羞辱他,指名道姓讓皇帝賜婚。
我搖了搖頭,打著手語,「夫君若是喜歡,帶回來也無妨。」
我忽然停下動作,生怕他看不懂卻又不知道如何表達,急得滿頭大汗。
他挑眉,眼角是藏不住的諷意,「行,那就全依你。」
這才進門第一天,我就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話。
不僅自己找到船舫上,還親自給自己的夫君找回一堆侍妾。
她們明裡暗裡嘲笑著我,我卻渾不在意。
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隻要能再看他一眼,我就滿足了。
我原以為嫁給陸景珩,見一面應該是件容易的事。
可除了上回在船舫的那一面後,我就不曾見過他。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我日日守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如同深閨怨婦等著他的幸臨。
按照貴女的規矩,成婚的新婦要為自己繡一件嫁衣。
我們之間的婚事急衝衝地完成,根本來不及。
這半個月以來,我也沒闲著,仔細繡著我的嫁衣。
今日我等在窗前,遠遠就看見公主身邊的侍女。
她就站在不遠處也不行禮,眼中滿是輕蔑,「公子在宮中醉酒,目前歇在了公主殿中。」
「公主讓我請你入宮。」
03
我恭恭敬敬站在公主面前,她心情頗好。
「李君,本宮念在我們姐妹一場,偷偷留下你的性命,還給你與愛人相見的機會。」
她斜靠在貴妃榻上,火紅的衣袍勾勒出妖娆的氣息。
「事實證明,陸景珩將你忘得一幹二淨。」
不錯,我正是人們口中陸景珩的心上人。
家父貪汙,全府不管知不知情,都隨父親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可我沒有。
家道沒落前,公主就與我爭鋒相對。
她嫉妒陸景珩對我的偏愛,嫉妒我能與她平分秋色。
後來我被她從牢裡帶出,她讓人毒啞了我。
我記得她斜枕玉手,面上噙笑,「李君啊李君,沒想到Ṱû⁹吧,是我救了你。」
她還讓人在我背上烙下一個奴印,日日夜夜折磨著我。
可我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父親貪汙,罪有應得。
我理應跟著全家去贖罪,可我放心不下我的陸景珩。
哪怕公主笑我,「陸景珩將你忘得一幹二淨,你以為你在他心中有多大的分量。」
許是我的韌性讓公主動了惻隱之心,也許是公主想看我絕望痛苦。
她將我送到陸景珩的身邊。
「本宮年少時曾與你相互攀比,琴棋書畫你雖有意讓我,可本宮看得出來。」
「如今你是個奴婢,本宮也不和你一般ṱų₁見識。」
我一如既往的乖巧,她自己說得無趣,也興致怏怏了。
「喏,陸景珩正躺在屏風後面,你接他回去吧。」
公主風情萬種起身,衣衫半解,嫵媚多情。
這是我半個月以來,第二次再見陸景珩。
即便是在睡夢中他也是緊皺眉頭,眼睛下有一團青色。
我嘆了口氣,輕輕將他的眉宇抹平。
那天在公主的殿中發生了什麼我沒有問。
我心疼陸景珩,也失落陸景珩將我全然忘卻。
可我一個罪臣之女又有什麼資格要他記起過往。
難道到時候要他不顧皇帝不滿,不顧所有人來娶我嗎。
我不敢,我就是個膽小鬼,隻能躲在陰影裡望著遙不可及的他。
04
老夫人要我多體諒陸景珩,說他不愛碰我,身邊也沒個人照顧。
我就把老夫人口中所謂的表妹表姐都收了進來。
反正我這個位置做的也是有名無實。
公主要我多多寬解陸景珩,讓他常常入宮。
我就收買引路的內侍拐去公主那裡。
那樣公主就不會再針對他。
直到有次陸景珩醉酒回來,滿眼陰鬱。
「你不是想讓我開枝散葉嗎?」
「那你就好好看著。」
他命人將府內的侍妾都叫了過來,隔著一卷輕薄的珠簾,當面合歡。
他們的身影若隱若現,我震驚之餘更覺得荒唐。
連綿不絕的呻吟聲無孔不入,我心中的痛苦無人可以體會。
就像被冬日裡被塞了滿滿一口涼水,冷到四肢百骸裡。
我顫抖著身體,眼眶不斷湧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一根粗礪的指腹輕柔擦去我的眼淚。
緊接著他的大手掐住我的臉,逼著我看。
「你千方百計嫁給我前沒打聽嗎?我喜歡床上聽話的女人。」
眼前曖昧的一幕不斷在我腦海中反復演繹著。
我憤怒過度竟然昏S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他將我囚在暗室裡,一遍又一遍凌虐著我。
我有苦無法言說,隻能被動接受他的狂風暴雨。
夜半時分,我迷迷糊糊瞥見他的身影。
月光如華,我竟然在他臉上看見久違的溫和。
他小心翼翼靠著我,輕輕舔走我的淚痕。
或許,他記起了什麼。
我累極了,來不及驗證又睡了過去。
接下來這幾日我經常嗜睡,臉上也毫無血色。
陸景珩破天荒為我請了個郎中,郎中說我有孕在身。
我第一時間去看陸景珩的臉色,他SS崩著臉,我卻能看見他眸中翻湧的喜色。
很快我就被帶出了這間暗室。
我終於再次窺見天光。
陸景珩許了我自由,我難得有了闲情四處遊走。
沒過幾日奴僕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說是陸景珩為我準備的補湯。
我猶豫了幾下沒結過著藥湯,隻愣愣看著窗外的景色。
05
奴僕是陸景珩服侍的書童,他皺起眉頭,「夫人別讓小人難做了。」
「這也是為了你好。」
我忽然閉上眼睛,當著他的面喝了下去。
這不是什麼安胎藥,而是打胎的。
我心一清二楚。
苦澀在嘴裡快速蔓延開來,我的心也漸漸冷了下去。
很快我便見了紅,失去了肚中的孩子。
原來人被巨大的難過兜頭覆滅,並不都是瞬時的。
我就像置身廢墟裡,舉目四望,隻有獨自一人。
我以為陸景珩隻是忘記我了,我騙自己沒有了親人,至少還有他。
可現實是殘破的嚴峻城牆,帶著無力感滅頂而來。
陸景珩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我。
書房裡有一副副畫著我的美人圖,日期是我每年的生辰。
至少在我被送到他床上的那一刻,他認出我了。
可是他不愛我,還折磨著我。
難道要看著我失魂落魄他才心動嗎?
我說不清心中的苦澀,咬牙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勇氣忽然消失殆盡。
全身隻剩下麻木和空洞。
就連他來看我也無動於衷,甚至沒有反應。
我能聽見周圍的嘈雜聲和陸景珩憤怒的質問,「她到底怎麼了?」
「郎中呢?」
我的魂魄遊離在人群之外,耳邊似乎傳來陸景珩壓抑的哭腔,「阿君,我求求你快醒醒。」
恍然之間,我看見陸景珩的身影。
少年穿著一身牙白色滾邊鑲銀絲的錦衣,含笑接過我拿歪的弓箭。
「你姿勢不對,自然輸了比賽。」
說完他靠近我,近到我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像是日光投過樹葉間隙的斑駁,燦爛而熱烈。
細心教會我後,他轉身跨坐上馬,復而想起什麼,俯身朝我遞出一朵海棠花。
「送你。」
06
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陣風,吹散了 我的回憶。
眼前的陸景珩忽然變得冷漠,他冷冷噙著笑,永遠帶著諷意。
「李君,你隻不過是個玩物。」
我大病了一場,最終又活了過來。
沒有活下去的意義,加上在待宮裡的那些年,讓我身體落下了頑疾。
就連一點點寒風就能奪去我的半條命。
平日裡更是動不動就咳嗽,咳出血也是很平常的事。
隻是我隱藏得很好,一點都叫別人看不出來。
哀莫大於心S。
病中我沒有再見過陸景珩。
仿佛生S一際聽到的所有擔心隻不過是我的大夢一場。
平日裡陸景珩也不讓我出門。
我被困在小小的四方圍牆之內,隻能透過花窗望著上空。
盛夏天裡,難得多雲,叢叢雲層將烈日團團圍起,斂了半數暑氣。
房外忽然一陣喧哗,我試探性推開門。
意外發現門前無人看守。
抬眼望去,府內張燈結彩,很是喜慶。
隔著幾道圍牆我便能聽見絡繹不絕的道喜聲。
原來是陸景珩娶了妻子。
娶的人還是公主。
怪不得看守的奴ƭũₛ僕也忙中偷闲,不知道跑哪裡去偷懶了。
「咳咳。」我猛的咳出血來,妖豔的紅色立馬暈開了整張帕子。
其實對於陸府的布局我了如指掌。
這間屋子的後面還有一架秋千。
我摸索著過去,果然看見荒廢已久的秋千。
當初陸景珩遞了無數封信箋,邀我出去賞花,賞月。
被我一一拒絕後,他居然從牆外翻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