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小姑娘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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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聽完我的宏圖大志,謝景行譏諷道。


「聽了三年的牆角,時機還未成熟?」


 


我斜睨他一眼,嫌他不懂事。


 


「這是魯莽的事嘛。」


 


他回我輕蔑一笑,深深地親了我一通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再來竟帶著數名錦衣衛,魚貫而入。


 


據說他們進門時,夫君的月白色小衣還掛在攝政王腰上。


 


謝景行當真有種,翌日早朝,他就大參特參攝政王一本。


 


告發攝政王德不配位,對民生民計貽害無窮,恐誤導民眾有樣學樣,到時候可沒人生孩子了。


 


皇帝語重心長感嘆,是這麼回事。


 


語畢連連嘆氣,嘆個不停。


 


滿朝文武七嘴八舌,亂作一團。


 


直到攝政王提出,辭去攝政之位。


 


但有一個要求,皇帝得給他與葉楓賜婚,還要風光大辦。


 


皇帝連連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葉楓的父親以頭搶地,大喊不可,勸皇帝考慮民生民計。


 


皇帝道,這有何難,讓能生的多生,不就得了。


 


如此結果皆大歡喜。


 


我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誰知砸出一樁塌天大禍。


 


6


 


我興衝衝地跑去葉景行府上。


 


從前我也總偷偷來找他。


 


他家隻有他一個主子,沒人管我們。


 


他總是看到我就滿臉驚喜,接住我親過來。


 


這次我先發制人,叉著腰昂著頭通知他。


 


「我長姐Ṱṻ⁽就要做皇後,與皇帝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我的地位也今非昔比了,你還不知道吧。」


 


他蹙眉看我:「還真不知道,隻知道你有位長兄。」


 


這可不興說出來啊。


 


我抬腳夠不到,他好像又高了。


 


謝景行彎下身,讓我捂住了他的嘴。


 


看著他帶笑的雙眼,氣氛好像剛剛好。


 


「我若嫁給你,你也得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長姐可是皇後,你得聽我的。」


 


他聽後,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那張臉破天荒地春光滿面,顯得更勾人了。


 


他好像忘了什麼,今天還沒親我呢。


 


「好好說,不許威脅人,說不定我就答應了。」


 


我不知道多得意,輕蔑著哼哼兩聲。


 


「你以為能拒絕,我長姐可要做皇後了。」


 


謝景行摸摸我的頭。


 


「朝兒就說愛景行哥哥入骨,隻允許謝景行亦隻愛陸朝兒一人。」


 


我撇撇嘴,「我長姐說了,不能啥都聽臭男人的,我要做自己人生的大女主。」


 


謝景行:「宮裡多少名門貴女,談何一生一世一雙人。


 


「朝兒隻需說幾句好聽的,你長姐之困,包在我身上。」


 


他說得也沒錯,長姐最近確實為情所困,狀態不咋好。


 


但扳倒攝政王之計,是我長姐出的,我辦的。


 


我姐妹倆可是大功臣。


 


皇帝還能過河拆橋嗎?


 


我當時想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我呢。


 


沒承想,好日子沒過兩天。


 


長姐因行巫蠱之術,被打入冷宮。


 


我爹陷入科舉貪墨案,關押於水牢。


 


簡直可笑,長姐被發現了男兒身,我都能理解。


 


巫蠱之術?我長兄?


 


我爹那腦子,他能貪明白汙?


 


僅一日,爹就託人帶話。


 


「朝兒,左右你與葉家那小子也黃了,那位如今的能耐大著呢,快快從了他,得救爹啊,這可不是人待的地啊,速來相救,速來相救——」


 


那位,哪位啊?


 


想起來了,我爹曾跟我提過一次那位,就是攝政王。


 


讓葉楓從了攝政王?


 


這事我也略有耳聞,我聽得真切,葉楓確實常常推拒攝政王來著。


 


想來就是這個意思了。


 


為保萬無一失,我又到謝景行府上與他商議一下。


 


他見我提著裙子找上門,拍了兩下袖子,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


 


慢條斯理把官印懟到我眼前。


 


「有事快說,本大人如今掌管大理寺,忙得很。」


 


我太擔心了:「我爹在水牢咋樣啦?」


 


「有我在,好得很。」


 


我松了口氣,就知道那老頭子邪乎。


 


可是我大哥的處境就不好了。


 


7


 


謝景行與我說了一件宮廷秘辛。


 


據說攝政王辭官後,皇帝美極了。


 


殊不知我穿越來的長兄回去了,我親長兄回來了。


 


因此,皇帝興致勃勃剛要扒長兄褲子,就被一腳踢下了床。


 


嚇軟了。


 


謝景行說:「你爹身處水牢,水深火熱,你長兄不願委身皇帝,在冷宮的日子亦不好過。」


 


彼時我被他抱著親了好一會兒。


 


正跨坐在他腿上。


 


聽不得他講我父兄的慘狀,我淚眼婆娑。


 


「那可怎麼辦啊。」


 


謝景行出了個主意,與爹所說不謀而合。


 


「如今你隻有以身相許管用了,你想想吧。」


 


我下定決心:「明白。」


 


我跑走很遠了,聽見他在Ṫûₔ身後問。


 


「明白了你跑什麼,你是真明白了吧——」


 


真啰嗦,我往後擺了擺手。


 


8


 


待我說出來意,葉楓很是為難。


 


他躲開我的視線,嘟囔著說:「我也沒辦法。」


 


我當然也是知道的,夫君雖俊美,但確實挺柔弱的。


 


主動送上門,攝政王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倆面對面嘆氣,一聲更比一聲長。


 


最後他深吸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去想想辦法吧。」


 


然後一步三回頭,邁著沉重的步伐出門了。


 


看他瑟縮的背影,我急得轉圈,這是有戲還是沒戲啊。


 


隔日再見夫君,沒走幾步路,他的雙腿就直打擺子。


 


他氣若遊絲般告訴我,多次追問下,攝政王始終都是那句話。


 


「去找謝景行,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礙於江湖規矩,本王不好去摻和。」


 


我撇撇嘴:「那他不是白嫖嗎?」


 


葉楓:「哼,他白嫖我還少啊。」


 


說的也是。


 


9


 


我倆互相抱頭安慰,分別被謝景行和攝政王扯過去。


 


咦,他倆怎麼在一起。


 


謝景行不是和皇帝一伙,對付攝政王的嗎?


 


他倆有事。


 


謝景行先發制人,面向攝政王兇狠道。


 


「不想你的人被揍,就少給我動手動腳。」


 


攝政王單手摟住葉楓的頭。


 


「聽見了嗎?以後別往姑娘們的跟前湊合了,我可打不過他。」


 


謝景行不依不饒。


 


「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把朝兒牽扯進去,這賬還沒算呢。」


 


攝政王也不遑多讓,與他互懟。


 


「誰叫她身手那麼快的,我都沒她快。要說你倆是一對呢,都那麼魯莽。你都不知道,她一把就把葉楓從水裡撈出來了。」


 


我挺了挺腰板,那日我確實英勇。


 


然後,我和葉楓是被這兩堵牆,趕著去和離了。


 


那晚攝政王將煙花,放到亮如白晝。


 


謝景行站在煙花下,一整晚沒有抬起頭看我。


 


動不動就憤憤不平來一句:「他可真能整事。」


 


我點頭:「你不覺得好寵溺嗎?你看葉楓,直往攝政王懷裡鑽。之前淨聽他說不要不要,滾開滾開。煙花一放,他快把自己的頭懟攝政王胸裡去了。」


 


我形容得非常客觀。


 


謝景行越來越煩躁了。


 


「那也沒用,三十多的老男人,最好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我不同意,葉楓笑得多甜啊。


 


「怪不得穿越來的兄長說,男人就像美酒,越老越有味道,說葉楓吃得好呢。」


 


謝景行不屑道:「那老男人還託我給他帶過壯陽散呢。」


 


「我聽過,喂給葉楓吃的,葉楓想在上面,攝政王說都依你,可寵了,還幫葉楓呢。


 


「葉楓哭一會兒,攝政王喂他,葉楓又得哭一會兒,可壞了。」


 


謝景行黑沉著的臉,突然揚眉。


 


「朝兒,我以後不對你壞,隻對你好。」


 


我也甜甜地笑了。


 


我最相信他了。


 


但他竟是騙我的。


 


不久後他也對我壞,很壞。


 


10


 


絢爛的煙花還在綻放。


 


若父兄安好,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但他們不好。


 


我轉頭看向謝景行。


 


「別以為說他幾句壞話,我就知道你倆沒事了。」


 


他一臉不解看向我。


 


我的思緒從未如此清晰過。


 


「你倆白日裡可是一同出現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打嘴仗也是演給大家看的,你不幫我救父兄,我就去告御狀,說你和攝政王是一伙的。」


 


謝景行怨毒地注視著我。


 


「我和皇帝是攝政王養大的,你不知道?你果然不在意我。」


 


「那你還參他,把他拉下馬。」


 


「那老狐狸就怕沒人知道他倆的事,我那是幫他。」


 


原來是這樣啊。


 


那我剛才說什麼了。


 


「景行哥哥,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


 


「邊關三年,一封你的信都沒收到,看老狐狸的信我才知,你吃得好睡得香,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後就和葉楓跑出門瘋玩,別提多快活了。


 


「他還叫ṱū́₋我放心,安心打仗,朝兒你說我會不會安心,嗯?」


 


看著他堅毅的臉龐,我有點心虛。


 


畢竟他在邊關黃沙裹衣,風餐露宿,金戈鐵馬——


 


但攝政王信中的我,好像在享福。


 


我急中生智:「那他可真壞啊,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亂你軍心。」


 


謝景行咬牙切齒:「就是他,派我在大婚前去打仗,真該讓他也嘗嘗分隔兩地的滋味。」


 


我扒拉他的胸膛幫他順氣。


 


「景行哥哥,到時候朝兒幫你。」


 


他們竟是這種關系。


 


怪不得我爹剛開始嫌謝景行是孤兒,無依無靠無權無勢。


 


卻突然答應我與謝景行的婚事。


 


跟我說:「那位大人物就是攝政王,都出面了,也是沒法了,謝景行那小子也還不錯。」


 


「景行哥哥,你也不錯啊,為啥攝政王沒看上你。」


 


「他就跟我爹一樣。」


 


「那怎麼了,他總讓葉楓喊爹爹呢。」


 


「就你聰明,再想想,還有什麼別的法子幫你救人。」


 


「日後我發達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他搖頭表示吃不下我畫的餅。


 


謝景行看著我,煙花映襯下眸光閃爍。


 


「如今我未婚你未嫁,我為妻子的娘家人求情,才理所當然,這煙花雖不怎麼樣但也是應景了,朝兒我們——」


 


我捏住合歡散,竟真如葉楓所料。


 


葉楓說,攝政王的意思就是。


 


讓我給謝景行下情藥,與他春宵一晚,然後威脅他幫忙。


 


我其實挺不解的,直接睡不行嗎?為啥要用藥?


 


葉楓說,畫本子裡都是這樣的。


 


我想了想,也是,確實都是這麼寫的。


 


趁著謝景行單膝跪地,我正要把藥粉拍在他臉上。


 


奈何他身手太好,全部擋了去。


 


謝景行蹙眉:「這是什麼?」


 


我心虛回答:「合歡散。」


 


他張了張嘴,伸了伸手,看向地面上的藥粉。


 


「你就不能拿穩點。」


 


我提起腿就跑。


 


「葉楓那肯定還有,我去找他要,你等著。」


 


臨走前好像聽到謝景行說什麼,沒有那個,他也厲害得很。


 


我當然知道他厲害了。


 


據說他現在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


 


但我太著急了,沒空和他繼續嘮下去了。


 


11


 


回到家中,就被等候的太監帶進了宮。


 


見到了穿越長兄口中的。


 


美強慘戰損小皇帝。


 


長得確實不賴,怪不得他說不想走了,不能換我真兄長回來了。


 


我還因此跟他打了一架來著。


 


他沒打過我。


 


也沒答應讓我真兄長回來。


 


皇帝問我,貴妃為何離開,又怎麼能回來。


 


我怎麼知道。


 


我就如實說。


 


「他說他愛慘了你,不想走了,拋下原世界的一切都不要了,隻要你。咋還走了呢?」


 


皇帝眼底瞬間紅了。


 


一臉痛苦神色:「他還說什麼了?」


 


「就那幾句話,說你皇位初承多有不易,要幫你鏟除異己,掌權奪勢,說你慘兮兮的樣子勾人,腰部力量得天獨厚,喜歡你疼愛他,愛你為他衝鋒陷陣。」


 


皇帝輕笑了下,傷心欲絕的臉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倒什麼都跟你說。」


 


隨後他咳咳兩聲問我。


 


「你可知,貴妃原身是男子還是女子。」


 


我哪知道啊,但我怕說不知道顯得我太沒用。


 


畢竟我父兄在他手裡。


 


「女子吧。」


 


皇帝有些急躁。


 


「你憑什麼說他是女子。」


 


「她叫我姐妹。」


 


「說不定那個世界,男女也互稱姐妹。」


 


也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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